她的眼角添了幾道細紋，雖不似疇前仙顏，容色還是絕豔。

賀禮紛至遝來，徐祈年看禮單時，瞧見首位的太後孃娘之名，微微一怔，轉眼倒是一片空缺。

和很多年前一樣，徐祈年帶著她去策馬踏青，他們一同登高遠眺，看過最綠的山，飲過最甜的泉水，也是這麼一雙手，持重而當真地在萬佛下當真賭咒。

思忖半晌，她叫了人來，“安排下去，明日戌時，哀家親身去一趟徐府。”

讓老有所依，幼有所長，女有所用。

裴序剛好進門，一把將他提溜住，“去哪？”

五年後。

婦人眼眶含淚，“多謝娘娘成全。”

“你行你上。”

如此一遭，纔算當代不虛此行。

二人又聊了很多話。

半晌，謝明薇頎長的手指覆了上去。

沈鈺和謝乘淵在外遊曆返來，身後還帶著個跟屁蟲。

時過經年，忍到朝代更替，忍到他們早已不再年青，他想做甚麼，謝明薇也曉得。

陸雲舒撇撇嘴，她傻嗎？

“在寫甚麼？”她側頭笑問。

她眼睫被晶瑩潤濕，徐祈年心底鈍痛，無措地如毛頭小子普通，從袖口拿出一條已經看不出色彩的布巾心疼的為她擦拭。

裴序為她所出，除了擔當裴行遠的殺伐判定，亦有謝家人忠良溫厚的另一半，他會經常來尋她切磋政事，公佈新例，即便是未立室的女子，也可借本身的一技之長活著間安身立命。

“出宮一趟不輕易。”謝明薇哭了又笑，“相逢該是高興的事，瞧我，又和之前一樣，隻曉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