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另有點含混，下認識地點點頭。

“但是衙門裡甚麼都不缺……”

“……腿麻了。”她昂首看他，“讓我緩緩。”

“城東有家魚丸湯做得不錯，還是去吃醬肘子？清燉羊排？”

商渡反應很快地躲開了，又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這才走了。

“這裡都是我的地盤，誰敢多嘴？”

薑穗寧切了一聲，撲騰著從他懷裡跳下來，行動矯捷地鑽進馬車，轉頭衝他笑，“上不上來，不上我回家了啊。”

“行，你漸漸緩。”

這一幕恰好被街劈麵的韓延青儘收眼底。

商渡抬手指向大門，“我明天不想瞥見你，內裡蹲著去。”

出了門，他神采一沉，望向玄七，“過來。”

玄七支吾著：“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馬車就在內裡，我送您去玄衣衛衙門。”

商渡一頭霧水，望向她身後倉促跑來的玄七，“如何回事？”

薑穗寧氣得想咬他手，“……我纔沒那麼八卦！”

“來都來了，進屋喝杯茶歇歇？”

薑穗寧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把扯住商渡衣領，“剛纔在內裡，你是用心做給他看的？”

等薑穗寧醒來時，模糊看到內裡漫天朝霞，透過窗紙，將屋內統統都鍍上了一層金紅色。

商渡悄悄推開房門，就見薑穗寧趴在他的桌案前睡得正香，手邊還放著好幾本攤開的卷宗。

俄然一陣短促的拍門聲響起，她嚇了一跳，“誰？”

薑穗寧跟著他進屋，這是商渡措置公事的處所，桌椅前麵是一整麵牆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擺滿了卷宗。

薑穗寧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你明天抽甚麼風？”

商渡卻叫他起來，“無妨，你做的很好，隻是下次編個好一點的來由，不要動不動就說我出事了。”

玄七回身就跑。

彩秀和曼娘躲在門口，猖獗衝他使眼色，催他快走。

顛末巷口時，一陣風吹起車簾。

直到馬車一起駛進玄衣衛衙門前，薑穗寧又跳上馬車，通暢無阻地跑出來。

她搶先上了馬車，還在催促玄七，“你快點啊。”

薑穗寧摟著他脖子，跟他籌議，“我們能不能先上車，邊走邊說？”

玄七無法，認命地駕著馬車走了。

突然失重，薑穗寧趕緊抱住他脖子，眼看著商渡就要往門外走去，趕緊喊他，“內裡有人。”

話音剛落，薑穗寧已經小跑著出去。

玄七呆呆地問：“那部屬該說甚麼？”

玄七行動利落地跪下請罪，“部屬，部屬……”

商渡放下公文，走過來捏她的臉，“餓不餓，我們出去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