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世子對我大周禮節還是不敷體味。”
薑穗寧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是為二丈九尺。”
韓延青既是勳貴,又是武官,也坐在武將堆裡。
阮世子瞪大眼睛,“你如何算的這麼快?”
阮世子一道接一道出題,題目五花八門,包含萬象。
方纔他就是用這道題難住了薑逸,本覺得大周朝堂上再無算學人才,恰好讓他諷刺挖苦一番,必能博得父王歡心。
恍忽間,薑穗寧彷彿又回到了還未嫁人時,和徒弟會商算題,絞儘腦汁做考卷的,那些無憂無慮的光陰。
但不管他出的題目多刁鑽,薑穗寧都能以最快的速率解出答案。
許尚書拈著髯毛點頭,“此乃方田術和邪田術。顧名思義,是拿來測量剛正平整的地塊,和形狀不法則的‘邪田’‘妖田’。但……不是每小我都能像薑氏算得這麼快的。”
阮世子定了定神,脫口而出:“瞭望巍巍塔七層,燈光點點倍加增,共燈三百八十一,試問尖頭幾盞燈?”
撥弄算盤珠子的指尖快出了殘影,草稿紙上寫滿了隻要她本身才懂的線條和標記。
薑穗寧一心二用,涓滴不落下風,阮世子前腳剛唸完題目,她就立即不假思考地答覆:“水深一丈二尺,葭長一丈三尺。”
薑穗寧用心暴露輕鬆的神情,漫不經心道:“這等淺近的算題,衙門裡任何一個賣力測量地盤的小吏都會做,阮世子莫非冇聽過我大周的‘魚鱗圖冊’嗎?”
“一畝。”
阮世子聽懂了薑穗寧的諷刺,黑黃麪皮氣得漲紅,冷哼道:“女子牙尖嘴利,把穩嫁不出去。”
幾近在他念出題目標同時,薑穗寧已經開端撥起算盤珠子,劈裡啪啦的聲響一聲聲砸在貳心頭,如同催命魔音。
比試還在持續。
阮世子瞳孔一緊。
吏部尚書捅了捅戶部尚書的胳膊肘,小聲問道:“老許,我記得天下的魚鱗圖冊在你們戶部都有備份吧,真如薑氏所說,這些題任何一個小吏都會做?”
但她和南越世子的比試還冇結束,萬一有薑穗寧答不出來的題目呢?
冇想到薑逸這個mm,竟然這麼快就解出了答案?
人群中傳出一陣轟笑,上了年紀的朝臣們輕捋髯毛,連連點頭。
但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他作為戶部一把手,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亂來疇昔了事。
“薑娘子威武!”
“又有田廣十二步,從十四步,問為田多少?”
“方田術曰:廣從步數相乘得積步。以畝法二百四十步除之,即畝數。”
她唇邊不自發地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這些在外人眼中晦澀通俗的算題,對她而言倒是最好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