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低頭裝委曲,“冇有,隻是六……隻是李佑他想逼迫我,還說等過了今晚,他要甚麼樣的美人都不在話下,讓我從速乖乖從了他,今後封我做貴妃……”
至於薑穗寧……順康帝想了想,“梁公公,帶她去長樂宮。”
順康帝這一晚都被連番動亂驚擾心神,此時纔有空打量薑穗寧。
薑穗寧:“……那你吃吧。”
商渡不覺得然,順手端起一旁的杏仁酥酪,舀了一口。
但薑穗寧卻冇急著分開,她起家上前幾步,跪了下來,深深叩首。
“陛下仁厚,不因李佑謀逆遷怒於臣女。但臣女夫君的確犯下行刺太子之大罪,臣女大膽問陛下一句,您籌算如何措置他?”
歸正他不嫌棄那碗是她喝過的就行……
可今晚的她,頭髮亂糟糟的,隻鬆鬆插了一根簪子,另有幾縷碎髮混亂地支棱出來。身上裹著商渡的大氅,白淨的小臉臟兮兮的,大大的杏眼驚魂不決,要哭不哭的,瞧著格外不幸。
不,她還這麼年青,她是高貴的六皇子妃娘娘,她如何能就如許死了……
薑穗寧哪敢在他麵前托大,趕緊起家謝恩,她眼淚汪汪,一臉打動地望向順康帝:“我就曉得陛下是最賢明刻薄的君主,您必然會為臣女做主的。”
薑穗寧也稍稍鬆了口氣。
太子還來不及開口回絕,就被梁公公親身“扶”出了勤政殿。
這類氣話聽聽就算了,他又不傻。
薑穗寧瞪大眼睛,無聲抗議——那是陛下給我的!
順康帝自顧自發了一會兒脾氣,終究又想起薑穗寧,高低打量她:“你受傷了冇有?”
順康帝莫非還對李佑懷有父子之情?那剛纔商渡二話不說砍了李佑,豈不是……
深夜,玄衣衛內獄。
梁公公聽到這話都懵了,幸虧他在宮中服侍了幾十年,反應極快,立馬叮嚀跑腿的小寺人,“去尚衣局要一套八公主的衣裳來。”
他無法地擺擺手,“算了,朕不想再聽到他的任何動靜。傳旨下去,肅除李佑皇子封號,玉牒除名,廢為庶人。商渡,你去城外隨便找個莊子把他關起來,關到死,一輩子也彆想出來。”
不管如何樣,人冇死就行……前麵順康帝愛如何措置,那是他們父子的事,彆把商渡連累出去就好。
順康帝的手微微顫抖,“李佑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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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段落拓的哼唱聲傳入她的耳中。
薑穗寧一顆心跟著提了起來。
申玉芝用力推開她,臉上不見了卑順謙恭,反而勾唇笑了一下,承認了,“冇錯,都是我乾的。蠢貨,我但是太子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