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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通暢無阻地進了閣房,看清躺在小榻上的人,刹時酒醒了大半,“你如何在這裡?薑氏呢?”
太子輕嗤,從身後的內侍手中接過一個木盒,放在六皇子麵前。
可直到大朝會散了,大臣們魚貫而出,順康帝也冇叫他出來。
“哎呀,您可不能這麼想!”管家急得直頓腳,“要不,您去棠華苑看看三夫人,她還懷著您的孩子呢?”
順康帝一想到前幾天玄衣衛呈上來的諜報,又狠狠瞪了六皇子幾眼,鋒利的視野彷彿能穿透他的外衫,看到那渾身帶字的疤痕。
好端端的,太子如何會給他送禮?
管家出了明武堂,在院子裡見到鬍子拉碴,一身酒氣的韓延青,歎了口氣,勸道:“三爺,逝者已矣,您再如許下去,老夫人走也走的不放心啊。”
順康帝氣得摔了一個茶碗,在他身前不到一寸的處所砸了個粉碎,飛濺的碎瓷片劃破他的臉,冒出精密的血珠子。
六皇子猛地抬開端,隻見太子身上披著順康帝專屬的五爪金龍披風,居高臨下,視野冷酷又矜貴。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際,管家來報,“三爺返來了。”
六皇子有些猜疑地撿起木盒,動手一掂,分量彷彿還不輕。
“六弟,父皇已經去淑妃娘娘宮裡用早膳了,你就是跪死在這裡,他也不會來看你一眼的。”
他咬了咬牙,俄然放軟了語氣,“二哥,我小時候整天跟著你玩,你如何忍心如許對於我?弟弟對您可從無不敬之心啊。”
六皇子被順康帝當眾叱責,擼掉了在工部的差事,動靜很快傳回了侯府。
說完,太子咳嗽了兩聲,回身朝東宮的方向施施然分開了。
“你彆說話了,好好歇一歇。老六都是立室娶妻的人了,他還如何要你管?都是他本身胡作非為,不知天高地厚!”
看起來不像是一天兩天的工夫,乃至連人證物證都齊備了。
太子竟然送一個狗項圈來熱誠他?!
“我這個當老子的,還得哄著他不成?”
六皇子跪在勤政殿冰冷堅固的金磚上,後背出了一層盜汗。
現在一看,韓延柏倒是因為過繼給了彆房,反而不消給韓老夫人守孝,已經走頓時任了。
“保兒,你如何又咳嗽了?來人,快傳太醫!”
太子起家向順康帝賠罪,“父皇息怒,都是兒子的錯,如果兒子早早發明六弟如許肆意妄為,必然會對他嚴加管束,纔不會變成大禍。父皇要罰就罰兒子吧,是我冇有儘到哥哥的任務……咳咳!”
貳內心隻要本身,隻要爵位。
說到最後,他神采越來越白,節製不住地發作出連續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