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理睬,帶著薑穗寧直接分開了陸府。
商渡的眉眼不自發溫和下來,目光追跟著她的身影。
薑穗寧切了一聲,“信他大話,死路一條。”
放下帳本,她不成思議地問商渡:“這是哪一州的常平倉,竟然虧空到這個境地?”
薑穗寧一進院子就感覺莫名有些熟諳。
是在玄衣衛內獄裡見多了牛鬼蛇神,陰私算計,以是回家甘願一小我待著?
六皇子對上他幽黑森冷的雙眸,不受節製地打了個冷顫。
馬車上,薑穗寧被他盯得有些不安閒,小聲嘀咕:“你看我乾嗎?”
“下車,不然我就再把你送去李佑那兒。”
直到隔壁搬來一戶人家,長著標緻杏眼的“小男孩”爬上牆頭,衝他丟了一枚果子。
“李佑,我看你是在找死。”
他一把抓住薑穗寧的手腕,將她拉到本身身後,目光冷沉地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六皇子。
“你那小丫環不放心你,往屋頂上丟了字條,又被送到我府裡。”
六皇子羞憤不已,怨毒地看了二人一眼,回身狼狽分開。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家徒四壁風?
薑穗寧在內心暗罵他,趕緊跟著下來。
商渡微微傾身,幽深雙眸將她鎖定,薄唇輕啟:“薑穗寧,你真當我是隨叫隨到,予取予求的大善人不成?”
她不是很瞭解商渡的奇特愛好。
薑穗寧翻了個白眼,冇好氣道:“他腦筋有病,還說今後讓我當貴妃呢。”
“你連這個都造出來了?”
這還是她小時候,有次和商渡吵了架,往他家裡丟石頭,不謹慎砸壞的。
薑穗寧躲在商渡身後,被廣大的披風遮住了半張臉,隻暴露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像極了找到仆人撐腰的小貓。
薑穗寧圍著院子角落裡的一口舊水缸看了半天,纔想起來,“喂,你不會就是帶我來觀光的吧?”
“那又如何?將來這天下都是我的,何況一個小小的西城批示使夫人……”
薑穗寧心下瞭然。
估計他今晚要嚇得睡不著覺了,恐怕商渡去順康帝麵前告一狀。
影象中的小男孩,和麪前明麗動聽的女子垂垂重合。
“喂,我叫薑四郎,你叫甚麼啊?我們一起玩吧!”
穿過了三重花門,終究來到商渡居住的正院。
遠處飛來一枚石子,精準擊中他的指骨。
“再有下次,本督不介懷剁了它。”
從小到大,她跟著父兄走過,住過的處所多了去了,底子冇甚麼值得記唸的。
看著看著,她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薑穗寧瞪他,“你帶我來這兒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