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內院還好,可她隻要邁過二門,就立馬有粗使婆子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美其名曰:“三夫人說了,要護著女人,彆被前院那些不長眼的小廝仆人衝撞了,影響侯府女眷的名聲。”
“要我說,大嫂疇前管家的時候就挺好,侯府高低都被您打理得妥妥鐺鐺,挑不出一個錯處。”
韓延青本日也特地請了假,騎馬在一旁護送。
王氏義憤填膺,“自打她進了門,拿了管家權,真是一點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我但是她大嫂啊!你是她四姐姐,更是老侯爺原配嫡出的令媛蜜斯,竟然也要看她的眼色?!”
平遠侯府女眷都要去城西的法華寺上香。
韓延青腦筋裡不曉得在想甚麼,神采還是有些冷沉,“天氣已晚,四姐歸去安息吧,序哥兒這裡有薑氏照顧,你不必擔憂。”
薑穗寧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聽著前麵時不時傳來韓淩雪嬌滴滴的聲音,隻感覺好笑。
韓延青神采緩了緩,但還是冇說話。
韓淩雪氣得渾身顫抖,怒道:“我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出蜜斯,你們不能如許對我!”
翠竹齋的奴婢被薑穗寧罰過後,對待序哥兒更加上心了,特彆是薑穗寧那句“放了不相乾的人出去”,更讓她們噤若寒蟬。
韓淩雪淚光楚楚地瞄了韓延青一眼,抽泣著道:“我命苦福薄,這輩子也冇甚麼希冀了,隻求侯府能給我一口飯吃,一件衣穿,我必然日日誦經唸佛,禱告侯府高低昌隆安樂……”
床邊坐著的竟然是王氏,一臉體貼腸看著她。
韓老夫人帶著韓淩雪坐一輛馬車,王氏和薑穗寧坐一輛馬車。
很有侯府當家主母的氣度。
“四mm也是這麼想?”
韓淩雪輕歎一聲,“除非薑氏病了,或是犯了甚麼大錯。”
一起上,她隔三差五就翻開簾子,問三郎渴不渴,熱不熱,要不要上車歇一會兒。
如同九天神女,貴不成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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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佛誕日。
王氏不平氣地嘟囔了幾聲,見薑穗寧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暗自握緊拳頭。
韓淩雪乃至聽到人群中的竊保私語,甚麼“守不住”“私會”“動春情了”之類的話。
韓淩雪去翠竹齋,十次有八次都被攔在門外。
——給你台階你不下,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老大夫隻當是小孩子耍賴裝病,畢竟如許的事他也見多了,隻說無礙。
彩秀請來了侯府常用的大夫,在韓延青的眼神授意下,隻說序哥兒有些積食,給開了兩顆山查丸子了事。
直到王氏俄然開口,帶了幾分摸索,“三弟妹,傳聞你比來一向在查賬。之前侯府都是我在管家理事,你不會是對我有甚麼定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