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妃看著二人你來我往,一時也不知誰說的有理,隻巴盼望著。林黛黛隻深深吸了兩口氣,極力平複表情道:“你究竟想不想去古北?”耿常頓時急道:“想!當然想!三旬白天便死了五萬人,我自傲醫術總比隨行軍醫強些,乞降主子讓微臣去!”一晃林黛黛又成了“和主子”了。
林黛黛一時衝動非常,第二日天賦矇矇亮,便命青菱同竹華帶著本身在宮裡攢下的三千兩白銀遞給耿常,讓他拿去買硫磺、石灰等能滅跳蚤與老鼠的事物帶到古北去,趁便將耿純兒接進宮來。
林黛黛聽了忙命竹華悄悄將藥渣收來,耿純兒隻又細細辯白了一會兒道:“這藥真的有題目!你看!”說著一樣樣的點了那藥渣給林黛黛看:“這是紅花,這是川穹,活血順氣的,你本來就有些見紅,再用這藥是頂可駭的。”
耿常隻嗤笑一聲:“鄉間怪談罷了!老鼠和人會得上同一種病麼?”林黛黛辯駁道:“那瘋狗咬了人,被咬的人懼光畏水又作何解?”耿常一時啞口無言,過了一會方道:“依和主子所言,為何這疫病隻在火器營的兵士中大盛?”
可垂垂來揍耿常的人便少了,隨耿常一同去的另有很多名醫,他們倒是辛苦的開了方劑。陷胸湯及菌陳湯一劑冇少,且都極對味,可患者用了那方劑後,竟是無不死者!再援引耿常的話便是:“蓋初非傷寒,以調節差誤,變而似真傷寒之證,皆藥之罪也。”耿常如許乾脆不開方劑的,患者還活的長些,好好將養著,竟真有人漸漸挺了過來。倒是渾不記得他當時是如何對林黛黛的話嗤之以鼻的了。
林黛黛聽了竹華與青菱的話方垂垂安下心來,便又將耿純兒帶到麵前打量了一會兒。耿純兒尚為及笄,隻是身材非常高挑,麵貌還是不甚出眾的模樣,隻是眉宇間的倔強神采同她父親如出一轍,讓人又愛又恨。林黛黛模糊曉得耿常之妻早逝,這少女竟被磨得竟也能當家,一時又有些顧恤,隻命青菱安設好她。
耿純兒隻一見眼眶竟也紅了,林黛黛安撫了幾句,讓她去陪阿醜玩一玩她才肯走。隻走到簾子那邊了,又內疚的踱返來道:“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林黛黛一頭霧水,“我也會開方劑的,要不要……”
本來不過是為了安撫一下耿純兒,誰知有一天耿純兒竟然真的指著一碗藥,說那藥有題目。
耿常麵上最後一點笑意被抿去,隻直直望著林黛黛。林黛黛也毫不害怕的望歸去,過了半晌,耿常終究如讓步般說道:“微臣定當竭儘儘力去……除鼠。”疫病風行不去開方劑治病,卻去除鼠,這對一個出身中醫世家的聖手來講恐怕是很熱誠,但是耿常畢竟是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