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貴姬聽了赤|裸著身子朝窗外望瞭望笑道:“這時候你父皇必在蘭林殿陪和昭儀呢,怕甚麼?不是有替人在禦花圃裡頭呆著麼?”惠王辯道:“那隻是身替,聲音並不像,一開口仍得露餡,快放手吧,我該快些歸去了。”
昶貴姬隻得撐著痠疼的身子下床去拾那帕子,隻是纔將那帕子拿到手裡,昶貴姬麵上甜美的笑便不見了――那不是她繡親的帕子。她將那帕子展開來看,恰是一個美人鷂子落到一棵椴樹上的圖案,那美人鷂子上還牽著鷂子線,那鷂子線延長到帕子右下角去了,正連著一個“貞”字。
謝貞模糊看得出惠王並不鎮靜,但想到容景軒那句“今後的日子還長”一時又覺非常歡暢,故而踏進昭陽宮的步子就格外輕巧。昭陽宮裡彷彿冇有人重視到她消逝了那麼久,隻皇後淺笑著問了一句:“貞兒換衣去了麼?”謝貞忙點了點頭,皇後便將此事揭過了。
容景軒又看了他們半晌,纔對謝貞暖和說道:“快回你姑母那邊吧,今後還是要謹慎些。”謝貞聽了隻“恩”了一聲,待容景軒的儀仗走遠了,才站起來,邊揉著衣角邊對惠王說:“表哥。”
過了幾日,惠王去往增成殿看宜貴嬪時,便見宜貴嬪直如火燒眉毛般的對他說:“你是如何回事?如許大的人了,半點不消腦筋麼?我為了讓你娶得楊亦珍不知費了多少心力,你倒好,來一出宮中私會!謝貞那傻丫頭有哪點子好的?即便你再想娶她,等你榮登大寶以後另娶很遲麼!現在倒好,你父皇已經籌辦送雁去謝府了!”
惠王娶正妃,合該順從三書六禮,在英朝,三書六禮中的第一個禮法就是納采,男方要送一對大雁去女方家中。當然,皇家送去的天然不但是雁,另有無不偶珍奇寶。
昶貴姬的貼身宮女過了好久都未聞聲她傳喚,便順著牆根溜出來看她如何,一出來便聞聲絲帛扯破之聲不斷於耳。昂首一看隻嚇了一跳,昶貴姬正臉孔猙獰、手口並用的撕著一塊帕子,那帕子已被撕得四分五裂了,正散落一地。那宮女唬了一跳,隻嚇得直跪在地上說:“主仔細心身子啊!”
昶貴姬隻尖叫了一聲:“讓她死!”聲音中正有著無窮的怨毒,即便是昶貴姬的貼身人,此時也被這怨毒嚇的抖了一下。
容景軒月朔見到惠王時另有些歡暢,正要問他如何這個時候還在宮裡,俄然見到在他身後跪著的謝貞,本來要問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了。惠王向容景軒行完禮後見容景軒未讓他們起家,便仍在地上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