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聽了點了點頭,彌補了一句:“要弟弟看著我吃,不給他吃!”這一下倒把林黛黛和薊春都給逗笑了。林黛黛又悄悄拍了一下阿醜:“弟弟也嚼不動啊!”
林黛黛著意尋了個俏色翡翠雕築成的葡萄壽桃擺件給薊春,邊謹慎問道:“棠兒本日裡在昭陽宮又調皮了吧?”薊春執意不收:“娘娘那裡的話,直把我們主子哄得合不攏嘴呢。”
“你說錯了,實在我誰也不恨。若讓我在他們的位子上,做的事情恐怕隻要更狠。何況去了容景軒,另有王景軒、劉景軒。平心而論,除了讓我無子以外,旁的,他真的再冇有虧欠過我了。想一想,我的生母對我尚不過如此,我又對容景軒苛求些甚麼呢?”
林黛黛心中也不知到底如何,她對三皇子知之甚少。隻大抵記得在懷獻太子喪儀上,是個麵色剛毅的孩子,看著同皇後非常像,倒不如何像容景軒。究竟是阿醜討來的,還是彆人主動賞的,林黛黛到底也不曉得。她就怕阿醜長成了那張四周找人要好東西的熊孩子。
“可我雖不恨人,卻不能不恨命。憑甚麼我就要由人擺佈,斷絕親情呢?自惜兒走後,我就冇有再睡過一個安穩覺,即便是睡著了結也老是做著惡夢——十數年後惜兒會不會被封作公主,送去和親呢?又或是,惜兒究竟能不能活到能夠和親的年紀呢?我日也想夜也想,如何也想不出一個成果來,可我能夠必定,若我再像平常一樣隔岸觀火,遲早有一日,這把火要燒到惜兒身上去。”
過了會子,不但冇人收她的犒賞,皇後還特送來了給阿醜的犒賞。阿醜甫一見到小寺人送來的碧玉雕花多寶盒就歡暢的蹦了一陣:“皇後孃娘真的把多寶盒送我了!”林黛黛聽了這話又看了那多寶盒便想揍她。那多寶盒由碧玉和白玉琢成,盒蓋麵滿布浮雕纏枝番蓮斑紋,隻看玉的成色就非同凡俗。
“有一個早晨我又做了惡夢,當時候我終究明白了,勉強責備或答應以護惜兒一時一時。可權益在握,纔是真正保全惜兒和我的獨一體例。”慶妃此時麵龐安靜,娓娓道來的彷彿隻是旁人的故事。
皇後所言,林黛黛天然是要謹遵的。去時就怕阿醜失了端方,返來時瞥見阿醜連衣服都換了一身,就曉得公然肇事了。隻是返來時竟是皇後貼身宮女薊春送來的,薊春眉眼間倒是有止不住的喜意。
不過不到一月的工夫,林黛黛就曉得了阿醜與皇後的“小奧妙”,同時皇後也將容景軒“拉”了返來——皇後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