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捲簾微動，衷兒撩了簾子，少年身量，纖細白淨，他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的小模樣，叫了一聲：“阿姐。”

我忙抽了神，應了一聲，笑著迎上前去，他雖比我高些，但那模樣倒是實足的孩子模樣，問我：“阿姐，又有人關鍵衷兒？”

我扶他在榻上躺下，柔聲問他：“餓不餓？要不要用些晚膳？”

我坐在交椅上發了會兒呆，燭火瑩瑩，帳簾微掩。

我叫人來給我換了一盅燕窩。陛下雖將浩繁使臣都傳召到宮中，但卻未將衷兒傳喚到宮中劈麵考查，如此可見，此次考查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既然如此，天然要讓陛下有台階下，若用那些文采飛揚的答卷，陛下本身勸服本身都難。

衷兒握著我的手合上眼睛，不一會兒，呼吸聲垂垂均勻，已是睡熟了。

衷兒打了個嗬欠，不覺得意隧道：“衷兒曉得兄長們不太喜好衷兒，夏季的時候騙衷兒赤身，將衷兒推動河裡...”他想了想，又道：“還在衷兒靴子裡頭釘過釘子。”

那內侍“撲通”一聲，盜汗涔涔，伏跪在地上，沙啞著嗓子低聲道：“殿下哭鬨著要找娘娘，主子等去請了娘娘，說是娘娘睡下了，殿下便叮嚀主子等不準再打攪。”

當東宮裡頭幽幽點起幾盞燈火時，張泓將那答卷呈給了我，我接過來掃了掃，言辭雖不富麗，但句句皆是事理，極有壓服力。

張泓雙手上前，接過那捲卷宗：“微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