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這才放心暴露笑來,將那捲答卷遞給身邊的侍女,命她叫人封好了,呈到陛上麵前。
我神采一厲:“如何不早來稟報?”
衷兒乖靈巧巧隧道:“衷兒記下了。”
內侍拱手應是,倉促去了。
衷兒打了個嗬欠,不覺得意隧道:“衷兒曉得兄長們不太喜好衷兒,夏季的時候騙衷兒赤身,將衷兒推動河裡...”他想了想,又道:“還在衷兒靴子裡頭釘過釘子。”
我笑:“才調橫溢,滿腹經綸。個個兒挑出來都是本年高中狀元的料。”
他搖點頭,我便將他的被角掖好,握著他的手柔聲道:“睡吧。阿姐在這兒呢。”
看來那幾位兄弟冇少在陛上麵前栽贓讒諂,委實是委曲他們了。
我沉默半晌,咬牙道:“衷兒乖,這個仇阿姐必然給你報,等你做了天子,阿姐都給你一個一個討返來。”
成心機,陛下曉得衷兒天賦如何,常日裡對他不寄厚望,若不是皇後一向在背麵力保衷兒,抬出立嫡宗子的祖宗家法來,衷兒保不齊一早被陛下封了王扔出去了。
我勾了勾唇角,嘲笑著將那盞杏仁露順手一巴掌砸到地上,嚇了出去稟報的東宮使者一跳,忙跪下道:“微臣該死。”
我微微點頭,將衷兒的小手塞到被子裡頭去,小聲道:“讓他去書房等我。”
衷兒握著我的手合上眼睛,不一會兒,呼吸聲垂垂均勻,已是睡熟了。
過了一會兒,捲簾微動,衷兒撩了簾子,少年身量,纖細白淨,他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的小模樣,叫了一聲:“阿姐。”
窗外半邊天氣濃烈似焰,赤色如熾,將金磚空中映的紅熱生輝。
我清咳一聲,將衷兒的身子扳正,直視著他,見他滿臉委曲,目光清澈,又不好發作,隻得沉著臉道:“衷兒前些日子去瞧了瞧李孺人?”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義。”
那內侍應了一聲,我又道:“最緊急的是瞧瞧這回究竟是誰在陛下跟前兒多嘴了,返來稟報。”
那內侍“撲通”一聲,盜汗涔涔,伏跪在地上,沙啞著嗓子低聲道:“殿下哭鬨著要找娘娘,主子等去請了娘娘,說是娘娘睡下了,殿下便叮嚀主子等不準再打攪。”
我坐在交椅上,撐著下頜等了小半晌,侍女上了一盞佛手杏仁露,我含了一口在口中,抿了抿。
我道:“把殿下抱到裡頭去罷。給他蓋些東西,彆著了涼。”
我扶他在榻上躺下,柔聲問他:“餓不餓?要不要用些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