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瘋鬨過後,已經是落日西沉的時候。
我悄悄拍了他的臉頰一下:“查刺,你是天子,如何能不去上朝?”
“你...”耶律洪基神采一沉,正要發怒,我忙按住他,笑道:“既然如此,我便隨姑姑走一趟。”
我騎在頓時,他替我牽著馬,落日的餘暉映在他臉上,將他棱角清楚的表麵襯得格外溫和。
他探身來吻我,輕笑:“說好了,到我死。”
他未加考慮,便點頭道:“好。”
他轉過臉來望向我,目光裡是沉澱著軟軟的和順。
他不明以是地望著我,我便又反覆一遍:“本日不去罷。我陪你打獵去。”
我們回到宮裡冇多久,太後身邊的掌事宮女便親身來了一趟我的寢宮,非常有禮地請了安,道:“太後請娘娘去一趟。”
他帶著驚駭的目光狠狠地戳了我一下,我內心一疼,忙伸手抱住他,溫聲道:“我去瞧瞧撒葛隻。她剛來宮裡,怕是住的不慣。”
我瞧見那宮女不喜不怒的神采,內心頭格登一下。
我想了想,或許那是先帝待他最溫和的時候了,先帝已逝,可這回想卻另不足溫。
他鬆開了我,撐著身子坐起來,衝我笑了一下,眸子裡的哀思還冇散去,可卻假裝的一如平常:“我去上朝了,阿音。”
我騎馬跟在他身後,在他開弓的時候,替他遞上一隻箭。
他的目光微微亮了一下,他是很喜好打獵的,疇前常常隨先帝圍獵,都會得先帝獎飾。
我握了握他的手,算是迴應了。
他不覺得意,伸手將我腦袋按進他懷裡:“要傳就傳,我做我的昏君,你做你的賢後,罵名我擔。”
他命人備了馬,替我將束腰的腰帶收緊,含笑端凝我半晌,伸手一把攬過我:“幸虧你在,阿音。”
他死死抱著我,聲音微顫:“你要去哪兒?”
我瞪他:“那你也要給我看一輩子。”
我內心垂垂暖了起來。
屋外的燭火瑩瑩地亮了一整晚,蠟淚滑了渾身。
他笑:“擺佈父皇會...”他的話俄然生生頓住,沉默了。
再展開眼時,他的目光裡是深深地落寞。他勾了勾唇,儘儘力扯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意,輕聲喃喃道:“瞧我這記性...父皇已經不在了。”
他回身正要下榻,我腦筋一熱,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定定地望著他:“查刺,本日不去罷。”
他皺眉,乾脆閉上眼睛:“我不去。”
那一日,我放縱他完整卸掉朝政,隻帶了幾個陪侍,在林中縱橫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