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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天子俄然開口問：“阿九，你本名叫甚麼？”

趙允之還是不緊不慢，進退得宜：“陛下，微臣大膽，還請陛下恕罪。”

肩上驀地覆上一雙溫熱的手，天子不知甚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身後，非常顧恤：“你如何在顫栗？”

她如許想著。

天子咬牙切齒：“趙允之。”

提及來，九女人性子變得怪癖起來。

九女民氣裡森森的涼。

她漸漸地，恍忽地，抬眸望向那張清俊都雅的麵孔，似有若無地開口，無聲地要求：“救救我...”

九女人本是避之不及。她在這個金碧光輝的宮裡，一夜一夜的做惡夢。

本家？她的本家不就是被這個天子陛下一刀下去，斬了個屍首分離麼？

悠悠傍晚下，耳畔沉寂無聲。

天子派人來接九女人去養心殿用了午膳。彷彿是頃刻之間，殿外的尖叫響徹雲霄。

金枝隻能笑著應道：“女人如許的容色，得聖眷也是理所當然的。”

入了秋的時候，宮裡的楓葉已經鋪滿了禦花圃的石徑巷子。遠瞭望去，火紅一片，像是簇簇跳動的火光。

“有此等美人兒給朕陪葬，卻也不虧。”天子像是拎著一隻小雞一樣拎著九女人，她的身子軟綿綿的，還在往下滴血。

九女人怔了一下，照著昔年同李媽媽說的普通，非常生硬地回道：“阿九無姓。”

她再冇過過一天安穩日子。

那柄劍貫穿了九女人的左肩，森森的傷口，汩汩地往外流著血。

趙允之的臉在她的視野中垂垂變得清楚起來。

禦林軍一擁而上，將天子團團圍住壓下。

天子驚奇：“如何無姓？你莫非冇有本家？”

他踱步上前，優哉遊哉地笑著：“陛下，恕微臣直言，從您將禦林軍統領之職交給微臣的時候，便該想到有這一日的。”

九女人笑了一下，軟軟糯糯地喚了一聲：“陛下。”

有一刹時，九女人彷彿感覺心跳停止了。

天子目眥儘裂，肝火劈麵而來：“趙允之，你敢造反？！”

有一句話如何說來著？

他的胸前插著一根金燦燦的簪子。

驀地間，銀盔一閃，一人徐行而來，身形頎長，安閒不迫地站在天子跟前。

殿外廝殺聲不斷於耳，殿門亦被人一腳踹開。

趙允之的目光落在九女人含淚的眼睛上，頓了一頓，旋即移開，笑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的人，天然也是陛下的人。陛下若瞧上了，帶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