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從那盞白瓷碗裡頭暴露一雙精亮的大眼睛,滑頭地眨了眨:“洞房花燭!”
我一步跨出門檻去,淡淡道:“媽媽如何跟王公子解釋同我並無半分乾係,更何況,這江南煙花柳巷浩繁,會彈琵琶的女子也很多我一人。”
因為那日,我並未同他圓房。
他的手悄悄一揮,那紅蓋頭便輕飄飄地飄落在地上。
我前腳還未走出大門,後腳鴇母便扭著腰迎上來,堆著假笑一迭聲隧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喲...今兒個王公子來,點名要聽你的曲兒呢,你這走了,我上哪兒給他找人去?”
實在倒也無妨,自我爹身後,盧家不過也就剩了一個空殼。能得皇上眷顧,將我指婚到納蘭家如許的朱門貴府,實在也是我攀附了。
我不動聲色地甩開她捏著我的手,輕聲道:“沈宛一早就跟媽媽說過,天氣暗下來就是要走的。”
他的目光軟了下來。
車伕同我已很熟悉,便笑著同我打了聲號召,方纔駕車拜彆。
他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腸把玩著茶盞,淡淡道:“現在滿漢一家,何必有此一問?”
話音未落,門便“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屋裡的氛圍像是滯住了,我自發有些難堪,竟記起之前曾經看過的他做過的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