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有些慚愧，便上前坐到他身邊，伸手推一推他的手臂。

他說：“阿音，你逼得他太緊了。”

我一把翻開他的手，抽抽搭搭地哭著：“我是為了誰？我每天每天都想著，如果我能為你多分擔一些，如果耶魯斡也能早早為你分擔一些就好了。”

他冇答，隻是苦笑。

他非常不覺得然，對著正在愁眉苦臉的耶魯斡伸開雙臂：“耶魯斡，到父皇這兒來。”

我撇了撇嘴，將頭埋進他懷裡，低低隧道：“查刺。”

他下頜抵在我腦袋上，手指輕柔地纏繞著我的長髮：“恩？”

我如何不心疼他？瞥見他這副倦怠鬆弛的模樣，我內心比誰都難受。

三歲時我授他漢文，詩詞並重，生生將他養成了端華剛正的大遼繼位者。一方麵，耶律洪基以他為傲，格外心疼他，四歲時便加封他為梁王，親身教他課業。

他臉上露特彆外慚愧的神采，手足無措地垂首悄悄吻我：“是我的錯，阿音，是我的錯。”

他彷彿記起了他那段艱钜的日子，痛苦地微微合上眼睛。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起家在椅子裡頭坐下，我彷彿瞧見了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他有些有力地望著我：“可他還小，阿音。在你嫁入王府前，我從冇歡愉過。”

耶魯斡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這也得益於我對他管束的一向很緊。

我冇扯住他，氣的直頓腳。

他彷彿在發楞，直到推他，才轉臉瞧我，捏了捏我的臉，笑道：“我想同你談談耶魯斡的事兒。”

可他畢竟冇有迴應。

我白了他一眼，持續教耶魯斡那些晦澀的文段，等耶魯斡本身看了個七七八八，我纔回他：“看不懂纔要學，不然日子豈不荒廢了？”

他徑直走過來，伏在案後瞧了瞧那本厚重的書，無法地說：“耶魯斡才五歲，阿音，你肯定他能看懂麼？”

我一時有些錯愕，那些扭捏和糾結像是長在我身材裡，融在我血液裡頭的，可我疇前是甚麼樣的人來著？

他悄悄地感喟：“阿音，你說，我們為甚麼不能隻做平常伉儷？”

他的目光裡是格外的怠倦：“是我太累了，阿音。這個天子我做的冇勁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