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是她[第1頁/共3頁]

月娘感慨一句，便將那玉龍青骨笛還給吳茱兒。

“小黃鶯？”宋孝輝回想了一下，好似俄然想起甚麼，以拳擊掌，大驚小怪道：“壞了壞了，之前曹公公說他那邊缺兩個丫環，我便從中遴選了兩個送給他，彷彿就有一個會唱曲兒的小黃鶯。”

“爺問甚麼，你就答甚麼，多說一句廢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吳茱兒的心機來的快，去的也快，珍之又珍地捧著笛子，問她道：“你想彈甚麼曲子，我陪你。”

吳茱兒手心一沉，冇有欣喜，倒是一陣惶恐。她那裡想到這根笛子有這來頭，恩公順手就給了她，早曉得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如何敢厚著臉皮收下。有個詞兒如何說來著，受之有愧。

嶽東萊麵無神采地站在那邊，冇有再上前一步，而是出聲扣問：“你們哪一個是小黃鶯？”

“啪！”語妍手中的茶托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心頭一陣狂跳，定睛看向來人，死力按捺著臉上的欣喜，咬緊牙關冇有出聲。

月娘重新抱起了琵琶，撥弄了幾個音，看著吳茱兒手中的玉龍青骨笛，遐想到青龍渡人的傳說，美目明滅，垂下了鵝頸。敗興而起，揚手一掃琴絃，收回一聲高亢的悲鳴。

貳心中十有八九確認這個小黃鶯就是廠公之女，恐怕他去晚了一步，叫人糟蹋了她，回京不好交代。因而快馬加鞭，回到城中，直奔知府衙門，找到了正在後堂辦案的宋知府。

嶽東萊收起腰牌，麵色陰沉：“可知她們當中有一個名喚小黃鶯的妓兒？”

一盞茶後，嶽東萊神采陰晴不定地走出雅間，留了一個部下善後，帶著人倉促趕回江寧城。

他腳步一頓，而後跨進門中，一轉影壁，環掃院中，就見一株銀杏樹下幾個年青女人，當中有一名素裝女子，度量琵琶半遮著麵，嫋嫋香霧中，美色驚人。

這條大魚，可中計了。

天明大早，嶽東萊尋到醉花樓，一錠沉甸甸的銀元寶，就讓宋媽媽樂得合不攏嘴，扭頭就要把正在睡覺的女兒們都喊了起來接客。

遠遠聽到內牆傳來一陣鸞吟鳳唱和鳴之聲，嶽東萊心中一動，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循著曲子在一座玉輪門前停下了腳步，恰好聞聲了月娘吟這一首《龍》。

嶽東萊哼笑一聲，身後扮生長隨的探子便上前一步，猛地掐住了宋媽媽的脖子，一把將人摁在了地上，叫她臉貼著空中，隻能看到一雙靴子。

嶽東萊來不及欣喜，就被宋媽媽奉告，小黃鶯一個月前，已經叫她賣了出去。再一探聽，原是應天知府宋孝輝要建一座戲園子，派了管家在秦淮河上網羅了十數名雛兒歌妓，小黃鶯恰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