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一個身著淺青襦裙的妙齡女子款款走進。吳青心想,這大抵就是歡顏了。隻見她杏眼朱唇,嘴角含笑,粉腮上另有兩個小小的酒窩,非常甜美敬愛,果然不負歡顏這個名字。
誠意郡王慘淡一笑道:“莫非隻能如此嗎?我自認才乾並不輸於太子……”
誠意郡王惱羞地將酒杯摔在地上,怒道:“世人隻看到我所得,卻不知我所失。我和幾個兄弟同為父皇親子,卻隻能屈居太子之下。連老四都能在父皇心目中高我一頭,還不是仗著曹貴妃和曹家的權勢嗎?便是老三,憑著盧家一門清貴,也在士人中很有賢名聲望。隻要我纔是孤家寡人,飽受蕭瑟輕視。現在給我一個郡王頭銜,讓我做個繁華閒人,便能停歇我心中的屈辱與不平嗎?”
吳青拱手回禮道:“敢問大監親身照訪有何貴乾。是不是陛下有甚麼叮嚀。”
折騰了好久,吳青還是節製不住本身,回到書房將信重新拆開,添了一句: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六合著相思。寫完擲下筆,回到寢室悶頭大睡。
吳青轉動動手中的杯子說道:“有色同寒冰,無物隔纖塵。琉璃杯雖美,卻有鉛毒。鉛之毒,可改人道情,鑠人肌骨。若用此物喝酒,年深日久的話,輕則令人腹痛失眠,重則會激發頭疾和血癥,久之多致人萎黃癱攣而斃。”
信裡還提到火槍和火炮,也是由兵部尚書在垂拱殿朝會上提出,顛末廷臣多次合議以後獲得批文,現已在抓緊研製。
琴琴當然也瞥見吳青了,她見吳青竟然和郡王同坐一桌把盞對飲談笑風生,立時神采大變,剛瞪起眼睛要發威,誠意郡王皺著眉斥道:“是誰讓你來的,這裡不需求你服侍,去叫歡顏來。”
吳青忙舉杯道:“不敢不敢,合該我敬殿下,先乾爲敬。”說完一飲而儘,誠意郡王也跟著喝完。
封好信封,吳青彷彿和這份豪情做了死彆,內心突然空了一塊。燃燒了燭火回到寢室,吳青睜著雙眼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這一天的夜晚彷彿特彆熱,熱彆悶,特彆長。
吳青先至書房寫下一封拜帖,交給瑞娘慎重說道:“我如果兩個時候後還未返來,你就拿著這封拜帖去徽安街盧府找盧大學士。請他想體例告訴三殿下救我。”
趁著無人重視,三郡主將一封信塞入吳青手中,厚厚的手劄像帶著電流,讓吳青禁不住顫栗了一下,心也止不住地砰砰亂跳起來。吳青直恨本身冇出息,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對三郡主笑道:“忠王殿下比來很忙嗎?前次的信一向不回,我還覺得那裡獲咎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