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書房,吳青也不敢昂首張望,隻向書案的方向跪地施禮。約過了半盞茶的工夫,纔有人說道:“抬開端來。”
吳青依言微微昂首,雙眸還是低垂不敢直視。以她現在的角度,隻能瞥見前麵的書案以及書案下暴露的一雙粉底皂靴。書案旁站著四位少年,應是皇子。
顛末吳青身邊時,貴妃迷惑的問道:“本日如何箏兒冇跟著過來,這個小丫頭好麵熟,是新來的嗎?”
孟嬤嬤點了點頭說道:“從明天開端,你算是正式在殿下身邊服侍了。這裡不比杏院,也不比皇宮的梨落坊。殿下身份崇高,你得敬著護著,一百個經心一百個忠心的護著。殿下如果對你對勁,也不能對勁失色,忘了本身的身份。”
不一會兒,一個約四十歲身形白胖的內侍走出來看了眾宮人一眼,問道:“誰是吳青?”
吳青深吸一口氣,腦袋裡回想了一上麵見天子的禮節,整了整衣衿袖子,跟在前麵走了出來。
乳孃大多是皇子公主最知心的人之一,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吳青很識時務的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吳青忙伏地稱諾。
貴妃點了下四殿下的額頭說道:“你這是心疼箏兒嗎?莫非你不曉得箏兒的心機嗎?六年前我把她從你外祖家領來,就一向和你同吃同住,這兩年長大了結同箏兒生分起來。我傳聞你已經好久冇讓箏兒在書房服侍了。我卻不懂了,同你一道長大的不靠近,反而從彆處要來一個生麵孔。明天過來存候,你把箏兒帶上,她好歹也叫我一聲表姑姑,咱不能寒了這丫頭的心。”
那位最年長的貴女走到太子妃身前安撫道:“太子妃且將心放寬些,太子身上的擔子重,對你不免忽視了些,你要多諒解些。”
第二天醒來,天還未亮。吳青不敢再睡,也不曉得現在的時候,乾脆起來穿好衣服燒水洗漱了。正在這時,有人來拍門了。翻開門一開,倒是個雙十春秋的宮女,見了吳青也不說話。隻站在門口用一種仇視的目光將吳青高低核閱了一遍,方纔撇了撇嘴,說道:“孟姑姑叫你呢。”
天子在正殿東側的書房安坐,四皇子前去存候,跟班的眾宮女內侍不得入內,隻能在殿外廊劣等待。
四殿下先上前行了一禮,方笑道:“母妃也不盼著些兒子好,孩兒這般聰明,那裡會答不出功課呢,母妃這是要去母後宮中存候嗎?”
吳青忙上前一步福了一福道:“回中朱紫的話,奴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