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渚邊的小亭裡,皇後漲紅著臉忿忿地問道:“母親,父親到底甚麼意義,我在宮裡辛苦籌劃,你們卻在我身後拆台。帶這個妖女出去究竟是甚麼意義。”
“楚玉名義上是我阮氏之女,實則是在十年前便已被你父親買入的幼女。十幾個五六歲的女孩就養在揚州的彆院裡,有專人傳授歌舞樂律,琴棋書畫。便是形體舉止,辭吐眼神都嚴加練習。本日帶楚玉來的目標,就是要用她的美色引誘皇上。有她在皇上跟前疏導,娘娘和太子的職位隻會更穩妥。娘娘存候心,半年前你父親給她安排好了身份,就已經讓她服下了絕子湯。此生她不會誕下一子半女,毫不會威脅到你和太子的職位。”朱阮氏耐煩解釋道。
皇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曉得太子妃母家勢大。這幾年,我礙著她和她孃家人的麵子,一向未曾給言兒添新人,良娣、良媛的位置也一向空著。便是有些奉侍言兒多年的侍妾宮女,被她一一打殺貶斥我也未曾多言。現在他們兩個的乾係一天比一天差,我甚麼時候才氣抱上孫子啊!”
“甚麼事?”皇後坐直身子,迷惑地問道。
“甚麼人選,莫不是要送進宮?”皇後瞪著眼睛問道。
皇後不解道:“可這件事和這個妖女有甚麼乾係?”
美人恭敬地行了一禮,柔聲回道:“臣女阮氏,家父乃欽州通判。半年前父母身故,臣女帶著先父所留手劄來到都城投奔堂姑父。今次是伴隨姑母一道來的,隻因姑母與其他夫人有話要說,故而躲避,現下隻好一人旅遊禦苑,卻不想衝撞了陛下和皇後,實在有罪。”
麗修容嬌俏俏地福了一福,羞怯怯地回道:“賤妾麵貌粗陋,皇上過譽了。”
“哼,父親真是好籌算,兩邊押注。便是將來言兒坐不上皇位,父親便會幫手敏知登上大寶,到時候朱家還是能保享繁華。”皇後滿心憤激,忍不住出言調侃道。
朱阮氏甩開皇後的手,峻厲地斥道:“燕卿,你這是說的甚麼話。你父親滿心為你們籌算,你卻如許曲解指責他。三殿下再好也不是我們的親外孫,莫非我們不向著言兒,反而向著不相乾的外人?你父親之以是考慮三殿下,還不是覺著盧家的權勢能夠操縱?他一個半大小子,又冇有親孃在旁周旋指導,能有甚麼出頭的機遇。若說要堤防,你倒該堤防老四。她母親曹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慣會爭寵奪勢。她父切身為正三品懷化大將軍,朝中同袍故舊浩繁。幾個兄弟又都能征善戰。你倒說說看,如果你父親心有異心,如何不把雨棠許給更有勝算的四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