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三哥是來蹭飯的嗎?聞聲冇有,三殿下都叮嚀下來了,還不快去。”四皇子笑著催到。
等回到書房,南邊的移門都已經翻開了。兩位殿下在門外廊下氈毯上席地而坐,博山爐也移到矮幾旁。矮幾上擺著一個風爐,一對油滴天目,二人相對飲茶,深思不語。
走近昆玉殿,但見玉澗沿著殿核心牆流淌,又從一方圍牆根底下的花崗岩孔洞流進院中。小內監領著吳青顛末玉澗上橫著的石拱橋走進院門。但見院內鬆竹皆被白雪,地上以青磚鋪地,磚縫與階石之間苔蘚翠綠敬愛。玉澗在前院蜿蜒流過,迷濛的霧靄在花木假山之間迴旋。
吳青聽完止不住抖了一下,暗自擦汗,內心揣摩著,此後再有如許的事情得把大話編的更天然一些。
吳青緩慢的瞧了他們一眼,兩人都已換過裝束了。三殿下以白玉冠束髮,穿一件月紅色曲領寬袖錦袍,愈顯得麵如冠玉,溫雅超脫。
“東流老虎是甚麼人物,如何向來冇傳聞過。”四殿下放下筷子問道。
四皇子頭上戴著紫金冠,穿一件紫色曲領窄袖織錦袍,腳蹬皮質黑靴,舉止蕭灑,神采飛揚。
“四殿下說是就是。”吳九躬身笑道。
“我叫三哥你評詩,你如何倒評起字來,拿來我看看。”說完一把搶過來,看了看字,又看了看人,詫異地說道:“是不像女子所寫,更不像你這個春秋的女子能寫出來的。所謂見字如見人。這筆字如雲間電發,風旋雷激。如不是胸有丘壑,腹有詩書之人難以寫出如許的字來。隻是從未見過這類字體。青兒,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欣喜了。”
“回殿下的話,東流老虎是位隱士,大多數時候隱居在宣州某處一座叫東流山的荒山上。此山鬆柏蘊鬱,凡人進入不辨方向,以是人跡罕至。見過此人的少之又少。其人道格孤介,放蕩不羈,偶然候在東流山待煩了,也會下山雲遊,我父切身前在趕考的路上碰到過他,相互相談甚歡,引為知己。這首詩便是二人在一次圍爐夜話中東流老虎所作。”吳青信口扯談,暗自對勁:“臭小子,阿姨編故事的本領可不是蓋的。”
進得屋內,便有熱氣劈麵而來,觀其陳列應是四殿下的書房。東邊靠牆立著三個高大的書架,書架前麵是一張書案,案前的博山爐正燃著碳條。靠西邊牆安排著一對官帽椅,一張茶幾,中間另有一道門通往正殿。正劈麵南邊牆是四扇移門,直通室外。雪色反射日光透過窗欞紙,將屋裡照得分外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