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青忙完一天事情剛回到家,卻模糊聽得嬸子哭嚎的聲音。循著聲音走進瑞孃的房間,隻瞥見嬸子正倒在榻上鬼哭神嚎,臉上涕淚交零,頭上鬢亂釵橫,身上的衣裳已被揉的皺皺巴巴。
找來找去,終究在錢塘門四周找到一家正往外出讓的酒樓,位置夠好,中間是人們往永福寺、靈隱寺和法鏡寺進香的必經之處。站在酒樓上,一眼就能看到錢塘湖(西湖),四周又多為官員富商的園囿以及各大書院書院。隻是代價方麵太高,光盤下來就花了四千貫,小玉躊躇了好幾天,終究還是點頭將這個酒樓拿了下來。
果兒和巧兒二人忙跪下推卻,安順郡王把二人扶起來,笑著說道:“你我主仆一場,這些年相處下來已是有份情義在了,就算我謝過你們這麼多年的照顧了。”二人垂淚接過,哽咽難言。
瑞娘忙回道:“我曉得的也未幾,彷彿是姑婿昨日在敦宗院與人喝酒,一言分歧便將一名宗侄打傷了,成果連夜就被官府拿住,關進了大牢。”
吳青點點頭,笑道:“找個合適的鋪子之前,你就儘管住在我這兒。等點心放開起來了,我莊園裡能夠給你供應胡麻、麵、油、蜂蜜之類的質料。到了春季,莊園裡的果子成熟了,杏、李、栗子、棗子這些你都能用得上。”
吳青氣急反笑道:“你便是將我咒死又有甚麼用,我勸你與其在這裡撒潑膠葛,還不如儘快歸攏些銀錢補償傷者,求得對方諒解,或許還能減輕些懲罰。據我所知,以往我大興宗室後輩犯法,隻要不觸及謀反、惡逆、大不敬等‘十惡’,都能夠據‘八議’寬宥薄罰,便是判處流刑杖刑也可納銅贖罪,減免下來最多革爵罰俸,並不會將他放逐拘禁,更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以是說,你那寶貝二姐兒也不會守寡的。”
嬸子聽了這話,猛地將吳青推了一個踉蹌,嚎哭謾罵道:“冇想到,當日我竟收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如此狠心薄情,眼睜睜地看著家人流浪都不脫手相幫。真是鐵石心腸,該死冇人要,做一輩子的老女人。”說完又恍然大悟道:“是了,定是你嫉恨你堂姐嫁得麵子,以是你纔不肯施救的,你是想讓我的二姐兒守寡呀。”
吳青淡淡地說道:“下回他如果上門來講是要看孩子,便讓他出去,隻是必然要有人跟著。”莊六忙應了,轉頭向門房去傳話。
吳青被她吵得頭疼,伸手要將她扶起,嬸子卻死活不起,又連聲要求。吳青正色道:“此事我幫不得,你半子犯了罪就該受罰,我身為朝廷命官更不能秉公枉法,壞了我大興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