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崖頂_第7章 津州渡千裡相送天涯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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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晉王答話,他已如一柄玄色利箭般飛射而出,還耀武揚威地攪起了一地煙塵。晉王冇法,隻得打馬追去,一眾侍衛更加淬不及防,紛繁慌亂著上馬隨行。

衛悠勒緊馬韁原地盤桓很久,心內又急又惱,可麵前已無來路,隻能對著遙不成及的宜州府方向大聲呼喊:“念卿!念卿!”

馬車四周遍及著巡護的侍從,馬車以後是浩浩大蕩的晉王三衛,並冇有那抹熟諳的影子。他不甘心腸探出大半截身材,朝遠處、更遠處望去,那邊也隻要遠山近嶺,滾滾塵沙。

耳邊颯颯風鳴,富強的樹影兒從兩邊一閃而過。在晉王身材內裡,似有甚麼東西垂垂沸騰起來了,他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風華正茂,英姿英發,麵前呈現了廣寬的疆場,火光沖天,劍影幢幢……曾多少時,他也像少年沈思一樣,把疆場交戰當作是痛快淋漓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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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細細察看著那馬:“毛皮潔淨,站姿也很文雅,隻是身量略小了些,看似還未成年,照比真正的寶馬良駒尚且差些火候。”

同樂六年,父親因肆惡虐眾、窮奢極欲、鳩聚翅膀等十大罪行被廢黜太子之位,其妻、子皆被剝奪封號,軟禁都城府邸。父親抱屈莫白,受儘折磨,最後不得已自戕而死。為了庇護三個兒子不被斬草除根,母親甘心委身於齊王這隻色中惡鬼,與其暗通款曲。

時至本日,衛悠隻要想到沈思,腦海中閃現出的老是阿誰神情活現又靈動健旺的黑皮小鬼。

在他麵前,隻要一名縱馬馳騁、背影蕭灑的少年,在貳內心,也隻要一個清楚固執的動機――要追上他!

沈思被激得鬥誌燃起,躍躍欲試:“不如來賽上一場如何?如果我贏了,王爺你要為她披紅負傷親身迎進晉原地界,如果你贏了……也不消再想賭注了,你是鐵定贏不了我的。”

沈思這才發覺本身的行動有多古怪,倉猝拿話諱飾道:“躺了一日,骨頭痠軟,起家伸展伸展。”

隻不過是路過寧城人困馬乏,休整兩日罷了,誰知恰好就趕上了叛軍圍城,的確天降橫禍,瞬息之直靠近死境。

當衛悠趕到的時候,那隻矯捷的黑猴子朝他咧開烏黑牙齒鼓掌嚷道:“喂,頭裡靛藍衣衫的阿誰,馬騎得不錯!”

沈思“哈”地一笑:“她雖算不上寶馬良駒,卻隻怕你晉原地界上再找不出比她更超卓的馬了。”

一陣口乾舌燥打斷了衛悠的思路,他朝門外呼喚道:“來人呐。”

攬月山的半山腰有一間洗心寺,寺後有潭名洗心泉,超出洗心泉,再穿過名為玉湃川的瀑布,便能夠攀著岩石登上紅崖頂了。崖頂之上長年霧氣繚繞恍若瑤池,舉目四望群山昂首。遙聽得林間牧童騎著牛背吹起竹笛,用清脆童聲唱唸起本地的小調兒:“攬月山,玉湃川,五百丈,到天涯,紅崖頂,有神仙,隨風去,入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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