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衛謙不肯善罷甘休：“你可曾想過，當日你藏於藥王金身當中逃離京師，為何那麼巧追兵會在你即將脫身的一刻趕到？又為何那麼巧，給官兵看到你是被晉王的人馬所救？你可曾想過……”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令統統人震驚不已：“三十萬人？如此大範圍的兵馬變更為何晉原方麵毫不知情？狗天子到底是用甚麼體例將這支雄師悄無聲氣運到廣平府的？莫非有飛天遁地的本領不成？”

沈思聞言，苦笑自語：“衛伯齡啊衛伯齡，我待你一片密意親如手足，即便陣前為敵也從未想過要取你性命，你又何故算計我至此……”

“假扮民夫？那要費上多少光陰？”晉王不由眉頭微皺，“看來我那侄兒是策劃已久了，公然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念卿來瞧，”晉王手持馬鞭朝遠處一指，“這便是我晉地風景，山之陽，水之湄，天險雄關，鬼斧神工，真好，真好……”

軍機大事，世人都曉得短長緩急，當即各自上馬朝了山下奔去。行出幾步，晉王又愣住了，站在半山腰舉目四望一臉沉浸。

衛謙眼神裡帶著一股奸計得逞的滑頭：“嗬，虎帳重地，哪來的甚麼號鳥？”

晉王在背後連聲喚他：“念卿，念卿，你去那裡？”

衛謙鼻子一哼，儘是鄙夷：“一片密意？哈哈哈，和‘天下’比擬，密意算得了甚麼？我廢太子一族多少年韜光養晦臥薪藏膽，為的就是有天能夠大仇得報位登九五！今後衛悠便是大周的帝王，詩書所載，丹青所畫，立名於後代，功顯於千秋，你我……又算得了甚麼？”

衛謙也底子冇籌算要他答覆，而是本身直接給出了答案：“我家兄長衛伯齡心機周到，城府深沉，精於策畫步步為營，他又怎會猜不出你單身前來赴約到底打了甚麼主張？”

山路迴環盤曲，崎嶇不平，那一小隊身著緇衣的傳令兵也在重重密林掩映下時隱時現，隻要馬蹄鐵敲擊砂石的清脆聲響連綴不斷，由遠及近，像是某種倒數計時的鼓點。

“來人！”兩名衛兵回聲進賬，沈思用腳尖挑起那顆人頭踢向來衛兵，“將衛叔遠的人頭用石灰水泡了，包在絲帛內送去給襄樊郡王，以作犒軍之禮，就說是我沈思敬贈！”

“那晚你曉得我在偷聽？你和衛伯齡都曉得我在偷聽？”沈思反手撤劍，緊接著一把揪住衛謙衣領，將人拎起死死按在了木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