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壯起膽量諦視著沈思:“是……是金大哥奉告小人的,他說沈公子肩背英挺,麵貌超脫,雙臂頎長有力,能挽強弓,公子的坐騎通體黑亮四蹄踏雪,是全部晉原都尋不到的寶馬良駒,據小人看來,應當就是您了……金大哥還說,如若葭州淪陷,公子必然會親身領兵前來光複失地的,以是他特命小人在此等待。”
沈思奸刁:“莫非不是‘養不教父之過’?”
一句話支支吾吾的實在惱人,連沈思也忍耐不住,擺佈享不得安逸了,他乾脆起家扯過件素白中衣胡亂一裹,走到桌案邊翻開輿圖細細研討了起來。葭州隻是晉原西北邊疆的一座小縣城,縣內山丘連綴,人丁不敷萬戶,守兵也隻千餘,一旦葭州失守,那位於其南北兩翼的吳州和神木堡也難以儲存,金葫蘆是個斷念眼,為保全大局必不肯等閒後撤,兵微將寡,困守孤城,隻怕凶多吉少……
陣陣酸楚湧上心頭,沈思輕聲罵道:“胡塗!既然尚存一線朝氣,為甚麼不一起逃出來!”
是啊,該當要到焚舟破釜的時候了,且有些事非他不成。
晉王又怎會看不透沈思的心機,他一邊拿起乾布巾走到沈思身後幫手擦著濕發,一邊催促部屬:“儘管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