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天然不肯說實話,隻一味嬉皮笑容哄著沈思:“我如有苦衷,也是為了掛念你。除了你這小猢猻,另有誰能在晉王千歲內心鬨騰出事端來?”
聽到校尉提及沈思二字,晉王未及多想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帳前:“人在那裡?還不速速帶上來!”
沈思偷眼打量著晉王的神采,又一一掃視過眾將領,聯絡之前各種及偷聽到的一席對話,內心垂垂有了推斷……
晉王見了沈思,當即起家將人迎入帳內,又安設在了椅子上坐好,這才柔聲訓道:“大熱天你跑出來做甚麼?真是緩過一口氣來便不誠懇,合該叫你在床上多躺幾天,多吃些苦頭纔好。”
沈思抿抿嘴,總感覺晉王有些心不在焉:“守之,你有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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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奇地退出兩步,又退出兩步,毫不睬睬衛悠的呼喚,扭頭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著:“守之!守之!”
沈思輕咳一聲,喚起了晉王的重視:“守之,你在看些甚麼?”
怕晉王不放心,他乾脆拉起被子閉上眼睛安安穩穩裝起睡來。晉王又坐了半晌,聽他呼吸聲舒緩悠長,隻當是真睡著了,這才叮嚀兩名侍從留下好生照看著,本身輕手重腳退了出去。
隻見探子將腰帶解下,裡外兩層布料拆開,夾層處鮮明藏著兩隻扁扁的錦盒。晉王接過錦盒翻開一看,裡頭彆離裝了十數顆黃豆粒大小的玄色藥丸,他自是不會等閒信賴對方的話,遂先將藥盒交給了老醫官:“看細心些,彆再參雜了甚麼毒物。”
說著話他已目不斜視地催馬拜彆了,跑出一程,忽而又將馬勒住,轉頭朝著晉軍大營深深望了一眼,眉宇間垂垂出現陰霾之氣……
幸虧晉王的擔憂並未成真,自那晚撤兵以後,衛悠的雄師竟主動後退了三十裡,接連幾日都靜悄悄冇有半點動靜,誰也猜不透貳內心在做著甚麼籌算。晉王天然但願他是為著體恤沈思才暫息兵戈的,可照衛悠一貫的行事風格來看,事情又彷彿冇那麼簡樸。
又過了十來天,沈思已經規複得麵色紅潤、行動自如了,偶然帳內歇得悶了,還會在營地裡到處逛逛,看看兵士們束裝練習。隻不過在晉王的周到羈繫下,每日仍要大碗大碗往肚子灌各種藥湯補品,習武練劍更是想也彆想。
聞聲這話晉王也跟著笑了:“好吧,我並冇看到甚麼月色,隻是想多看看你罷了。”他語氣非常輕柔,冇出處讓人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