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久候的目標終究呈現,沈思不慌不忙將手中戰旗向下一插,旗號穩穩立住,他抬起長劍,劍尖兒直指敵將眉心,繼而傲慢地揚起了下巴,嘴角暴露一抹輕視笑意,擺明是在挑釁。
那些馬隊個個黑衣軟甲,騎術高深,他們如同山洪般囊括而下,敏捷染黑了半麵山坡。
證明過那些信箋確係出自救兵之手,晉王當即召來麾下將領,對第二天的戰事停止了周到擺設。
城頭上鴉雀無聲,統統人都在聚精會神諦視著遙遙相對的敵營,測度著救兵會從那裡殺出。晉王大要平靜自如,內心卻比兵士們還要忐忑。他警告本身不要抱有太大希冀,可又難以按捺鎮靜之情。
敵將反應非常敏捷,人剛落地便一躍而起朝遠處樹林方向逃去,沈思也不追逐,直等對方衝出了二十丈開外,他纔不緊不慢地彎弓搭箭,抬手對準,手指一鬆“嗖”地射出,那箭好似長了眼睛般,循著敵將後心筆挺而去,力道之大竟刹時將人全部穿透,連帶著屍身一起釘到了火線樹乾上。
此情此景不由讓晉王回想起了同樂二年的朔州之戰。當時身為太子的大哥領兵出征,他任隨軍前鋒。因為有大哥做後盾,他便毫有害怕地一起馳騁突進,不想特工作怪行跡泄漏,步隊開至馬邑灘時遭碰到了埋伏,被重重圍困。急於建功的大哥完整不顧及他是死是活,竟然趁著敵軍右翼被他管束住的大好機會,獨自集結人馬前去攻打朔州城了。
無需再扣問衛悠,晉王鑒定那少年必是沈思無疑。
決鬥期近,這一夜統統寧城中人必放心境跌宕難以成眠。救兵是他們病篤之際僅存的一絲但願,很快老天就將對他們的運氣做出最後定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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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悠一向跟從在晉王身側,目不轉睛緊盯著城下局勢。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神采竄改,可兩手卻在袍袖裡死命攥起了拳頭,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晉王猛地閉起眼睛,胸口突然縮緊,腦海中閃過一聲驚雷:“完了!”
劍刃打磨得過分鋒利,一劍斬下,那馬竟然毫無知覺,還是奔出好幾步,才聞聲“喀嚓”一聲脆響,半截馬腿和著鮮血飛了出去,連人帶馬直挺挺栽倒在地。
古往今來,不管朝代如何更迭,皇宮裡永久住著一群錦衣華服的禽獸。他們嘴裡大講著仁愛品德禮義廉恥,手上卻做著各種耗費人道的險惡活動。兒子殺死父親,老婆暗害丈夫,明天你不吃掉彆人,彆天就會被人生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