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之,你可曾見到過一枚紅色的石頭?就是我平常掛在脖子上的,差未幾這麼大……”沈思手指胡亂扣起來比劃了一個形狀,等不及晉王作答,又“噔噔噔”幾步奔回帳子,翻開床鋪翻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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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外頭吵吵嚷嚷說著火了,金葫蘆並未非常惶恐,營地臨江而建,可保水源充沛,想來這火也大不到那裡去。但一傳聞被燒的是夥伕營,他立即嚴峻了起來,先是跟在沈思屁股背麵小聲嘀咕:“哎呀呀,現在刮的是東北風,郡主的住處就在夥伕營東北方向,不知會否遭到殃及……”見沈思儘管站在門外隔空張望著火勢,對他底子不予理睬,他又乾咳兩聲主動請命道,“公子,要不我還是去看看吧,郡主金枝玉葉,對虎帳餬口並不風俗,遭受這等險情萬一有個毀傷可如何是好?”
飯冇吃幾口,轅門值守的把總便派了人倉促跑來回話:“稟報王爺,顧名珍馬前前鋒崔秀正率兵在營外叫陣。”
晉王舀起一勺熱粥,放在唇邊吹了吹,眼皮也未抬一下:“都罵了甚麼刺耳的話,你照實道與我聽。”
郡主一抽一抽哽嚥著:“嗚嗚嗚……我隻想偷溜出來做些可入口的吃食充饑,不知如何就著火了……嗚嗚……一下子就著起來了,撲救都趕不及,都燒光了……我也不想的……都怪我率性饞嘴,原想做個巾幗女傑替父王上陣禦敵的,到頭來卻隻會幫倒忙……”
晉王這一覺睡得尤其苦澀,踏結結實連個夢都冇做。展開眼,外頭已是天光大亮了。側過甚去看看,枕邊冇人。不必多問,這個時候黑小子定是起床練功去了,晉王伸過手悄悄摩挲著餘溫尚存的被褥,內心裡說不出的舒暢鎮靜。
小丫頭們紅著眼睛圍在一旁,不幸兮兮嘀咕道:“唉,還在我們府裡好,真想吃張廚子做的刀削麪,紅燒肉,另有於麻子做的酥酪,裡頭參了冰糖和江米酒的,彆提多好吃了……”說著說著,不覺個人吸起了口水。
他彎弓搭箭瞄也未瞄便一揚手射了出去,那箭如長了眼睛般,徑直釘進了目標第七節頸椎骨棘突下方的大椎穴,箭簇帶著龐大的打擊力“喀嚓”一聲分筋錯骨,竟生生將人頭劈了下來,腦袋在半空中畫著一道弧線掉落地上,“咕嚕嚕”滾出老遠,血如噴泉般盪漾而出,濺了中間人滿頭滿臉,殘存的屍身還架在馬鞍上騎出數仗方纔軟倒。
晚餐時候已過,夥伕營裡靜悄悄的,隻門口穿越著幾名巡查的衛兵。這裡位於中軍火線,又背背景崖,不必擔憂被仇敵突襲,把守天然不甚周到。待到暮色|來臨,四野暗淡,緋紅郡主帶領著一群小丫頭們如麻雀般輕巧地飛了出來,有人盛來淨水,有人生起灶頭,有人緩慢翻找著油鹽醬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