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哈裡巴被驚得嗔目結舌,臉上現出了預期中的傻相,沈思又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哈哈大笑揚長而去了。
放箭的是個韃靼人,先後果受傷昏倒,被層層疊疊的屍身埋藏起來。此決計外醒轉,見晉軍主將正毫無防備站在不遠處,便暗動殺機偷偷放出一箭,以圖為死去的無數本家報仇雪恥。他天然不會想到,沈思劈麵一身淺顯兵士打扮的男人竟是晉王。
說者偶然,聽者成心,不止晉王從這話裡品出了幾分情思委宛,連暗處值守的侍衛都牽動嘴角輕笑了出來,唯獨沈思本身並冇體味出這番話有何不當。
幾名晉軍及時上前捆住了哈裡巴,其他韃靼兵士也在主帥的號令下不情不肯卸去兵器甲冑,乖乖束手就擒了。沈思半晌不肯擔擱,馬上著人押了哈裡巴和一眾俘兵轉往對岸。走出兩步,他又忍不住回過甚,用拇指導著本身胸口對哈裡巴說道:“早點碰到晚點碰到並冇甚麼要緊,因為不管再比武多少次,我都是必然要贏的!”
晉王朗聲笑道:“念卿如絕世佳釀,僅是觀其色、聞其香便已使我酣醉至今,也不知何時方有幸一品其味。”
韃靼人本就比漢人強健,哈裡巴身長九尺,健碩如山,劈麵站定足足比沈思高出一頭不足,雙拳握起來有如兩柄巨錘,沈思背後的兵士紛繁為自家主帥捏了一把盜汗。
“情急之下,想不了很多。”晉王拍拍沈思胳膊,“幸而你無缺無損,不然我就要更加難受了。”
撤除人和,天時、天時也相稱首要。能化六合氣候為己用,已非庸常之質。想必承諾出戰那一刻,沈思早就想好了破敵之法,不然他為何要去摸索冰層的厚薄?以後派死士潛入韃靼王城遲延機會,恰是為了等候汾水上遊春汛的到來。
晉王早已聽人報告過沈思與哈裡巴對戰的出色場麵,但見他嘴角印著少量紅腫,還是忍不住上前細心驗看了一番,確認隻是無關緊急的皮外傷才稍稍放下心來:“急些甚麼,全軍將士交到你的手裡,我很放心。”
說話見,守在門外的侍從輕聲通稟道:“王爺,王妃,沈公子來了。”
沈思安閒一笑,脫去披風丟給中間校尉,又將佩劍解了下去。哈裡巴見狀也將兩柄彎刀“唰”地支出了鞘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