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金葫蘆鑽回步隊,將一個罩了紅皮的小紙包悄悄塞給沈思,沈思從速接下揣進了懷裡。不消問,那紙包裡定是貫餡糖無疑了。
剛走至書房門前,就看到一列下人端著兩隻銅盆、兩壺溫水並一應洗漱器具朝裡走去。他從速扯住一個粗使小丫頭問道:“昨夜有誰宿在書房了嗎?這水是替誰籌辦的?”
第二天一早天光乍亮,戈小白便來書房向晉王存候了。這些天他連晉王的影兒都冇摸著,幾次派人來請,也都被晉王以公事繁忙為由給推了。光是如許還不打緊,恰好昨日臘八節,後院世人晉王隻帶了沈思一個去崇善寺進香,這就叫他不能不防備了。
辜卓子對人不管真假總帶著三分客氣,見是戈小白,當即打拱見禮:“戈公子。”
劉穀山上馬蹄聲漸行漸遠,放眼四顧,空餘朔雲漠漠,長風吼怒,衰草連天。由來交戰地,不見有人還。
沈思喘著粗氣徑直奔回小院,進了屋一把提起寶劍躥至院內,昏頭漲腦舞了開來。劍刃如雪片般高低翻飛,攪起北風凜冽。牆角那株梅樹新近開了花,花瓣在劍鋒的卷雜下撲簌簌寥落四散,洋洋灑灑飄出一地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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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說完,晉王當即辯駁道:“阿姐這話就冇事理了,你與青哥相差了十幾歲,還不還是是相知相守情深若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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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三句話不離領兵兵戈,從一坐定,他就滾滾不斷講起了箭支的鍛造心得。甚麼弩箭精準度高極少偏差,用著比弓箭趁手,但利用時易受外界滋擾,甚麼弓箭需求高超技藝,上箭速率慢,射程卻夠遠……說得口乾舌燥了,他就喝杯酒潤潤喉嚨接著講。而晉王則極少插嘴,隻是笑眯眯聽著,不時幫沈思將空杯子斟滿酒。
俄然間,他視野一暗,有個高大的影子遮在了頂上。沈思偏頭望去,先是看到一雙鬆黃色繡了祥雲紋的家常軟靴,再往上是長及腳背的貂絨金絲大氅,最上頭那張臉因為逆著光,黑乎乎看不清楚,隻四周圍被夕陽鑲上了一圈金邊,刺眼奪目,刺得他眼睛發酸,不自發伸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