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跑著,被一堵藤蔓糾結的高大院牆擋住了來路,小狐狸身材一縮,順著牆下雜草叢生的小洞鑽了出來。沈思收住腳,不慌不忙後退兩步,噔噔噔一個飛身躍上牆頭,對準小狐狸的藏身處飛撲而下,大手一兜,總算逮住了這隻玩皮的小東西,拍拍灰塵心對勁足地揣進了懷裡。
這話一出口,不止少年呆住了,連晉王也倍感驚奇。見少年顫顫巍巍不敢答言,晉王乾脆替他做主道:“是了,念卿你初來乍到,身邊正缺個服侍的人,他既是虎帳裡出來的,想必用著比小丫頭們更順手吧。”
正自歎服之際,背後俄然傳來一聲斷喝:“你在做甚麼?”沈思與薑韻聲齊齊轉頭,台階下站著晉王與胡不喜幾人。
被稱為郡主的紅衣公子嘟著嘴“噢”了一聲,又氣鼓鼓朝沈思瞪去一眼,最後在主子們的前呼後擁下不情不肯地分開了。沈思恍然大悟,怪道這位公子身材矮小又帶著幾分陰柔女氣,本來底子就是女扮男裝,照此推斷身後的主子們也該是侍女所扮了。雖說晉王年過三十膝下隻要一女,可對這女兒放縱得也未免過分了些吧,如此刁蠻可愛的一個小丫頭,今後還是躲遠些為妙。
沈思一眼認出那酒囊是本身用過的,他模糊想起,當日寧城以外有個餓極了猛啃生肉乾被噎住的少年,當時他感覺好玩,就順手把本身的酒囊丟給了對方濟急。影象中的人影兒與麵前的少年垂垂重合,沈思不由又笑了出來,本來人長得窩囊連老天也喜好欺負,偏要到處給他氣受。
金葫蘆鬨騰得動靜太大,反把小狐狸也嚇到了,它跌到地上四隻尖爪一陣抓撓,慌不擇路亂竄一通,最後拖著大尾巴奔出了院子。沈思無法,隻好從速追了出去。
晉王見薑韻聲隻穿了件單衣,從速脫下本身的外袍披在對方肩頭,輕聲細語指責道:“怎可坐在風口裡操琴,說過幾次老是不聽,次次教本王替你憂心,真該罰你!藥可曾喝了?要快些歸去安息纔是。”他瞥了沈思一眼,又對胡不喜冷冷責備道,“獨幽琴是本王贈與聲兒的,豈可隨便給人亂動?此琴為傳世之寶,代價連城,如有一絲破壞……胡不喜,本王儘管拿你是問!”
那人一轉頭,原是酒宴上被王爺細心庇護、體貼備至的琴師薑韻聲。薑公子對沈思衰弱地擺了擺手:“無妨,都是老弊端了,歇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