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細一揣摩,不由被他逗得咯咯咯笑了起來。
人間竟有如此標緻的劍法!竟有將劍舞得如此標緻之人!一刹時晉王心境彭湃久久難平,竟已忘懷了今夕何夕己身何身,麵前的亭台樓閣幽竹碧水十足去無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黃沙四起,金戈鐵馬,如血殘陽……
一套劍舞完,沈思調度氣味緩緩收勢。晉王這才發明,他是光著腳的,身上隻穿了中衣中褲,滿頭稠密的烏髮散著,隻用竹枝在腦後鬆鬆挽了個結,看模樣應是一覺睡醒連床都冇下就跳窗出來練劍了。
現在天光初綻,夜露未乾,那處院子裡靜得出奇。可就在晉王即將撤回目光的當口,沈思臥房的窗子俄然“嘭”地彈開了,隨即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從陰暗處彈射而出,不等寶劍落地,又一襲白影打由視窗竄了出來,那身影騰空一記蛟龍擺尾,擰著旋子握住劍把輕巧落地,緊接著足尖一點再次躍起,在青磚地上利落地舞起了劍來——不是沈思又是哪個?
孫如商趕緊回話:“最後這兩服藥喝完,人也就差未幾該去了。”
晉王微微一笑:“我們出城打獵,縱馬西山!前次本王與你跑馬還未縱情,本日再來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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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很久,晉王叮嚀道:“想個彆例,把這動靜流露給襄懷郡王,我那衛悠侄子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一點就透,定然曉得該如何行事。你要細心,切莫叫沈威發覺了是誰在暗中互助,他對本王成見頗深,如若得知此事由本王而起,難保會橫生枝節,弄巧成拙。”說罷又轉頭問孫如商,“薑韻聲那邊狀況如何?”
沈思聞言滑頭地眨眨眼:“那你得空該去聽一聽,貴府上幾位神仙公子肚皮餓了會不會‘咕嚕咕嚕’叫,還是說這神仙公子們連肚皮叫喊出來的也都是仙樂佳音?”
晉王的書房製作在湖岸一處高台上,從他書房二層的窗子望出去,超出假山竹林,恰好能夠將沈思居住的小小院落儘覽眼底。
現在是戰也錯,不戰也錯,真可謂腹背受敵,進退兩難了。
間隔比來那人坐騎遭到驚嚇,慌亂躍起,四蹄不竭踢刨著,身材扭擺不定,很快便將背上仆人甩落在地。
身側青花八方台上燈花兒忽地一跳,燭火終究滅了,空餘下絲絲縷縷的淡藍輕煙,虛無縹緲難羈難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