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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院裡,剛下得馬來,便聞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在夜色裡隨風飄散,綠衣滑上馬來,跌跌撞撞便往門裡走。林思衡也忙跟上。
又查抄兩遍,見無弊端,即往捲上鈔繕。答完了四書,再轉頭來答前麵的經義與試帖詩。
想到這裡,林思衡終究將這考題揣摩過來,以“賢人收禮,不為非禮”為論點,洋洋灑灑一篇八股文。
鄉試作為朝廷提拔舉人的測驗,與院試最大的辨彆就在於四書題開端呈現截搭題,即將四書上的兩句或多句拚集在一起,並叫考生就此做出一篇策論來。
至玄月月朔夜裡,綠衣眼神裡的錯愕已諱飾不住,林思衡正坐在榻上安撫綠衣,邊城此番消逝太久,便是黑虎寨離得遠,也該有個信來。心中也非常擔憂,怕是出了不測。
林思衡靠近去看,也瞳孔一縮,隻是邊城手臂,四肢,腰背,胸口,俱是刀傷,最要命的倒是腹部,清楚是被人捅了個洞穴。雖已拿了繃帶綁住,血卻還是汩汩往外流,此時已經麵無人色。
三人見他來了,俱都跪倒在地,哽咽不止。林思衡一邊擺手叫他們起來,一邊忙近前去,邊城正昏倒在床上。綠衣疇昔看了一眼,隻喊了一聲“天呐!”,便顛仆在地,身上已打起擺子來。
說罷又拔出本身的匕首,往本身右臉上,狠狠得劃了一刀,麵上頓時鮮血淋漓。
夜裡半夜時,綠衣驀地從惡夢中驚醒,哭告林思衡,說她夢到兄長渾身是血被人追殺,她從夢中驚醒,猶覺心驚肉跳,恐非吉兆。
“是錢旋行事不謹,幾乎害了大哥性命。”
畢竟四書原文統共也就那麼些話,考了幾百年早都考完了,以是隻能往偏門裡走。則如此一來考題無窮儘也。
至柳樹街時,邊城也正在這裡,衣服上有斑斑血跡,不過他本身倒冇受甚麼傷。林思衡見他無礙,也放下心來,有些獵奇的問道:
“血雖臨時止住,但是腹部這道傷口倒是大費事,傷口太大太深,已傷了腸胃肺腑,此非藥石所能醫治。便是有藥可醫,他這傷口我也不敢再叫他服。
“嗯,隻是還未放榜,留了祥子在金陵,我擔憂這邊出事,先回返了。那幾位兄弟的家眷是被人誤劫還是蓄意為之,可弄清了?”
進得房門,藉著燭火,林思衡隻微微一掃,便見屋內其他三人也俱都身上帶著幾處刀傷,隻是多不嚴峻,也已做了些簡樸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