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太爺，自打那林如海來了，我們可都本本分分的做買賣，總不能還要翻舊賬？”

“女人返來了！”“女人返來了！”

林如海一早就在書房裡坐著，隻是心神不寧，坐立難安，現在聞聲內裡動靜，也忍不住走到小院子裡，巴巴的往外瞧。

黃老爺子悄悄點頭，也並不過分難堪他，隻是歎道：

“少元呐，都說你跟那位靖遠伯爺熟諳，友情刻薄，你看看，這位伯爺，是個甚麼說法？”

夜幕落下，揚州城裡其他七家鹽商也相約在一處，點起燭火，可惜並不顯得浪漫，氛圍裡反倒有些煩躁。

黃老太爺隻是笑著搖點頭道：

“來者不善呐，早前一個林如海，就逼得我們各家要自斷手足，割尾求生，現在來了個弟子，倒比他師父還難纏些。

林思衡一早已領著人親身到船埠等著，待江中日頭劃破薄霧，片片紅雲升起，遠遠便見有一樓船刺破霧靄，四周更稀有艘大劃子隻相伴，劈麵而來。

黃雲當即道：

現在各家已是冇有能跟黃老太爺平輩兒的了，與他說話，那都得帶著三分敬意。

總得先轉動轉動，叫陛下曉得纔是，免得將我們都當作灰塵，一併都給掃了......”

船埠上已經開端熱烈起來，伕役粗重號子聲已經響起，沿著官道兩側一字排開的早點鋪子，也已經開端騰騰的冒熱氣。

“老太爺！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之昀兄雖一時胡塗，鬨出了點衝突來，可到底是我們鹽商本身的事？現在卻叫官府給拿了！這口兒可開不得啊！”

淩晨，薄霧濛濛。

“你這一起辛苦，先帶著我們的兄弟，往柳樹街舊宅去前置著，賞錢給足，我晚些疇昔瞧瞧。”

黃老爺話還未完：

船埠差役遠遠瞥見那樓船上掛的旗，便已乖覺的將周遭商船清開讓道。未幾，船隻泊岸，便有一青金肩輿自船艙而出，周遭跟著數名婢女，架式不凡。

“女人可返來了？早說要來，怎拖到明天？快快快，快出去迎一迎！”

“有太爺在，揚州就亂不了！”

林思衡正忙著對付幾個丫環的殷勤問候，似有所覺，也抬眼往轎中去，視野撞到一處，一裡一外，兩人不約而同，皆相視一笑。

“老太爺這話言重了，我與伯爺不過是暮年間一塊吃過幾次酒，這麼些年疇昔，那裡還輪得上甚麼友情，非論伯爺甚麼觀點，我們江家天然是與各家一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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