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手中酒杯微微一頓,快速掃視一眼,公然見世人都成心偶然朝他這邊瞧來,暗自嘲笑一聲,故作一歎,擺手道:
“伯爺也算是我揚州人士,現在繁華回籍,熱烈熱烈,也是應當的,我揚州有此等人物,老弟我也是與有榮焉呐。”
騎隊至眾官員二十步外方止,雖隻三十餘人,這些官吏卻仍覺有一股軍隊殺伐之氣劈麵而來,這一記上馬威下來,不由得叫世人微微色變。
“早知伯爺有天人之姿,不料才隻數年,竟以權貴至此,下官為揚州父母,也甚覺榮光,已在金鳳樓治薄酒一席,為伯爺拂塵洗塵,還望伯爺萬勿推讓。”
馬蹄聲碎如珠落玉盤,迅捷淩冽,步隊卻仍舊井然有序,不顯半點混亂。這騎隊雖是壓著馬速,未曾放開了去跑,一眾揚州官吏迎送欽差也不是第一回,卻何曾見過此等場麵?
“劉大人勤謹,隻是這事倒不急,本官雖仰賴陛下厚愛,幸運為一任欽差,雖還年青,不比諸位見地豐富,也知凡事不成忽視之理,臨時稍後。
鹽商一乾人等,也在此恭候,各家既有財力,當家之人天然也都捐了官,並且個個不低,大多掛著五品擺佈的虛銜,本日也穿戴一身藍袍跟在背麵。
“下官等恭迎伯爺回籍。”
黃君泰也在此地,暮年間還可稱魁偉,現在隻能說是肥胖了,隻站了一會兒,便覺怠倦。
劉莊和戴承恩打頭,領著世人上前,躬身施禮道:
莫道揚州宴恰好,江乾風急羅衣單。
戴承恩扭頭瞧了一眼,神情有些戀慕,隻是他倒是個實權知府,暗裡如何不說,大庭廣眾之下卻不好如此施為,實在站的疲累,也隻得扭頭去與一旁的劉莊閒談說話:
一邊提及這話,一邊將手中酒杯放下,收回一聲清脆的聲響。眼神逼視席間世人,神情間模糊透出些寒意,席間本來熱切的氛圍驀地一冷,那些親衛也都寂然起家,初春雖寒,很多人卻忍不住冒出些汗來,正可謂是:
林思衡翻身上馬,哈哈笑著往前迎了幾步,一手一個,便將這兩位紅袍大員虛扶起來,口中客氣道:
我師現在那邊?凶手可曾拿到?幕後主使何人?”
林思衡正居此中,穿戴一襲麒麟紫袍,上有金紋閃爍,晃得底下一眾青綠官員幾乎睜不開眼。
“揚州城多虧二位大人鎮守,纔有現在這般安穩繁華,靖遠伯雖也是我揚州人士,隻是到底好久未回,隻怕不免疏離了我們,倘若二位大人有甚麼處所,能用得著鄙人的,二位大人儘管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