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欞間透入,照亮這女子半張側臉,顯出些和順的味道來,手中的繡帕上正有一隻活矯捷現的紙鳶,紙鳶下綁有一根細繩,一向延長進後背,也不知是被何人握在手中。
傅家太太便道:
自家嫂嫂卻有些嫌棄將她養在家中,破鈔家中資財,幸虧嫂嫂雖有些閒言碎語的,到底也是官吏人家出身,並不鄙陋,又有兄長傅試明裡暗裡轉圜迴護,因此麵子上倒也過得去,隻是並不靠近。
秋芳承諾一聲,並未幾疑,又用心的賞起花來,略過了一會兒,忽聽得有人說話,垂垂往這邊來:
本日伯爺可貴上門來,我家老爺恰好藉著這等機遇,也與伯爺請教一番,若能得伯爺一二妙句,不時咀嚼,方能叫我們也沾些雅氣。
傅宅偏西北角,有一處小院,半新不舊,不過四五間屋子,並不寬廣,隻因打理的乾清乾淨,院中種著幾株蘭草,裝點出點點綠意,倒顯出幾分高雅。
秋芳聽出這是兄長傅試的聲音,忙轉過身來,還待施禮問好,卻見正有一陌生的年青男人,從拱門裡出去,兄嫂二人跟在背麵,略彎著腰,一邊先容,一邊引著那男人往這邊走。
“早聞伯爺是文武雙全,神仙普通的人物,菊花雖好,我等俗人卻隻得見其色彩,難見其內裡情蘊。
那丫環便道:
傅秋芳立在那邊,微微垂著頭,雙手在袖中微微顫抖,餘光瞥見兄長神情中的煩躁和要求,畢竟未曾抬腳分開,強壓著滿腔的羞憤,緩緩走近過來。
傅試忙先容道:
傅秋芳抬開端來,臉頰天生洇著淡淡紅暈,一如宣紙上暈開的硃砂,雙眸如秋水橫波,鬢邊有一隻銀質的鎏金胡蝶簪,翅膀上裝點著碎玉,如同朝間晨露,正伴跟著她的行動,悄悄搖擺。
傅試見此,也強壓下心中那點慚愧,叫秋芳來見禮。秋芳聽得嫂嫂在這男人麵前直呼本身閨名,隻覺愈發羞憤。
今兒這事,隻要他鼓吹出去,都不必何為麼潤色,傅秋芳今後也彆想再有個好姻緣了......
“本日與傅大人相談甚歡,興趣已足,況我一介外男,怎好擅造內宅?”
兄長這番行動,已是對秋芳名譽大大倒黴,秋芳雖也暗自氣惱傷神,這等世道,對女子尤其嚴苛,夜深人靜之時,也曾暗自垂淚。隻是到底感覺兄長恩重,故並未曾有甚麼牢騷。
傅家兄妹二人,父母早逝,兩人相依為命,兄長傅試也心疼她,衣食上從無完善,更供她讀書習文。
此時聽聞是嫂嫂來請她玩耍,秋芳略有些驚奇,皺起眉頭,瞧了這尋來的丫環一眼,有些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