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這些年得寵,但在府中另有必然存在感,一則是有賈環這個兒子,二來便是練成了極厚臉皮,三是撒潑的技術樹算是被點滿了。
厥後連續生了探春,賈環。
父子說話時,趙國基等人默不出聲,按賈環此前叮嚀,將挑來的食盒中的餐食一一取出,擺在趙姨娘麵前。
當然,隻限於主宗當家之人的生辰纔有如許的厚禮。
賈環直視賈政,沉聲道:“家中有嫡庶之分,兒子自幼受虐待,父親不過問。生母形同奴婢,父親不過問。族長謀圖財產,父親不過問……明天兒子替母親請到誥命,這也是賈家光榮,也是父親光彩,父親為何勃然大怒,指責兒子?莫非兒子自甘出錯,碌碌有為,輕易平生,這才氣遂了父親的願?”
趙姨娘到此時回過神來,但神采更是惶恐了。
她但願賈環和趙姨娘過關,但又恨賈環無事生非,不走政道,行商賈之事,又不聽族中長輩安排,導致局勢越來越糟。
賈政那些話,是兩人年青時另有情義,賈政又對王夫人不滿時所說。
她們也為賈環擔憂,不知他如何過麵前這關。
“三爺返來了,還帶著趙國基等人。”
雙眼淚珠滾滾落下。
歸正送出去的遲早又返來。
“惱人明天生辰,環哥兒早就籌辦了。”趙國基看了眼賈政,眼中儘是鄙夷。
方纔也是成心為之。
“金釵一柄,鑲祖母綠快意一柄……”
賈家嫡脈這些人,腦筋咋回事?
朗讀禮單,翻開禮盒,一一擺在趙姨娘麵前。
馮唐麵不改色,道:“王惱人談笑了,此等事,馮唐豈敢拿來講笑?”
“虎骨酒兩壇,上等南酒兩壇。”
賈政氣的麵色紫脹,身形顫抖指著賈環道:“你說不說?是不是費錢打通禮部,弄了這惱人誥命?”
此時堂內也聽到動靜。
幾十道菜,擺在趙姨娘麵前。
過分匪夷所思了。
武勳大府,一年進收支出,禮單幾萬兩是常有的事。
賈政渾身顫栗,麵對張牙舞爪的趙姨娘,此時也隻能步步讓步。
更但願趙姨娘不受連累。
趙姨娘俄然衝到賈政身前,指著賈政罵道:“當年老孃年青美麗時,你見了老孃可曾有這假端莊模樣?你不是說過,夫人出身高,脾氣大,為人又惡毒,遲早休了她把我扶正?環兒遲早也會是嫡子,到時候自有他一份財產,這不都是你說的?現在環兒本身置下財產,替我請下誥命,你倒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