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應嘉一見便曉得這是找個藉口來看熱烈趁便刺探動靜的,隻是他的熱烈哪兒是那麼都雅的?
一個是甄應嘉,一個是已經當了天子的康和。
“你有天子的寵任啊,你有天子統統的寵任啊。”康和辯白道。
他倒不是不想留下,畢竟阿誰但是龍床,又大又寬又軟,每天的被褥都被特地烤過,睡上去非常舒暢,還能從內心生出來來一股濃濃的滿足感。
甄應嘉前後各跟了兩個寺人帶路,未幾時便到了禦書房偏殿,先帝時候的端方,皇宮裡每晚三個大臣輪值,到了康和當政也還是一模一樣,隻是每當輪到甄應嘉,跟他一同輪值的兩個大臣便是又喜又憂。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在康和身上表現的最為較著。
之前他在都察院的時候,誰都曉得他會彈劾彆人,現在他去了翰林院,反而成了誰都不曉得他甚麼時候會彈劾人了……
甄應嘉還在都察院的時候,一個月能輪值一次就算不錯了,就算再加上午後君臣議事,兩人也是聚少離多,這讓康和如何受得了?
誰知甄應嘉卻擺脫了開來,道:“何必急在這一時。”
康和無法也隻能忍了。
甄應嘉到了禦書房的偏殿,跟幾位同僚打了號召,回到本身那間屋裡,想起康和的神采,不免有些想笑。
這道旨意讓很多人都有點摸不著腦筋。
康和苦笑一聲,感覺甄應嘉手活兒是更加的短長了,隻是方纔交戰一番,現在須得歇兩分鐘喘口氣再說,這麼一想,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話來:隻要累死的牛,冇有更壞的田。
康和能當天子,是因為先帝生了一場急病去了,在康和來講也算是臨危受命了,他剛當上天子那一年,先帝的棺木才方纔下葬,有些大臣想著康和雖當了一年半載的皇太孫,但是經曆尚淺,有點想倚老賣老拿捏一下新天子。
天子的確是受不了了,隻是天子受不了的方向這些大臣們這輩子怕是也猜不到了。
甄應嘉動機一轉,想想也是。反正都已經成了這個場麵了,管他那麼多做甚麼,便也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都察院交代了。”
康和恨得咬牙切齒,“你連天子的孺子身都破了,你還怕過了?”
“你這是怪我嘍?”甄應嘉瞟了他一眼。
兩人劈麵靠著,一伸腿便能搭在對方肩上。
“怪我!”康和義正辭嚴道:“是我打動,跟你冇乾係。”
本來祖父死了,孫子是不消守孝三年的,隻是康和是皇長孫,又是擔當了祖產――皇位的皇長孫,是以這孝期便成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