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喝乾了冰冷的酸梅湯，抿了抿嘴開首道：“我一向在太子妃的靈堂裡，明天早上，太子那邊差人送來了太子妃屋裡被盜走的物件，說是一件很多，讓我們好好收著，等著明天一起下葬。”

打頭的是兩個寺人，一人手裡提了個燈籠，背麵跟著一個年青的公子，以後便又是侍衛和寺人。

甄應嘉莫名起了警戒之心，想起起初傳播出來的芷音的歸屬題目，咳嗽一聲，正色道：“太子妃非常照顧小女，她這等悲傷也算是應當的了。”

芷音輕聲嗯了一下，“不能打草驚蛇。”

隻是不過瞬息，康全又展開了眼睛，道：“無妨，明日便是母妃下葬了，本日不能再勞師動眾了。”

但是聽了那兩個婆子看似冇甚麼內容，卻泄漏了龐大資訊的對話，甄應嘉有點不太必定了。

“數量雖對上了，但是東西不對。”芷音一雙眼睛看著父親，裡頭有猜疑，更多的倒是驚駭。

“有兩個金錁子不是客歲得的，是才做的。固然做著東西的人動手將金錁子磨得舊了一些，色彩也比新的要暗，但是跟真的放在一起，隻要稍稍細心一些，便能看出馬腳來。”

甄應嘉看著芷音惶恐失措的模樣，連說話都是磕磕巴巴語無倫次，曉得要先讓她平靜下來。

康全看著芷音的背影，歎道：“起初便傳聞先生對後代很好，本日一見果然不假。甄女人起初在東宮裡也是個主事的人，我向來冇見過她悲傷失措的模樣。若不是她本日來找您，我竟然想不起來她纔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

“父親。”芷音吃疼，昂首看了他一眼，卻見父親一臉的凝重，向來冇有夠的凝重，乃至在送她去都城的時候，父親臉上也冇閃現過這等神采。

母妃指的便是太子妃了，聞聲康全主動提起了太子妃，甄應嘉打起十二分精力，用餘光死死諦視著康全，隻見他的神采苦楚了帶了幾分不解，“父親本來跟母妃不遠不近的，現在母妃去了他卻茶飯不思；側妃鬥了母妃十幾年，現在母妃去了，她看著卻不如何高興了。兄長本來都懶得理睬我，現在母妃去了，他看著我儘是仇恨……”

甄應嘉不免有些擔憂，端著油燈坐在康和四周，悄悄觸了觸他肩膀。

太子對庶子很好，乃至有的時候有點不分嫡庶的汲引他了。

眼看著離內院的拱門不過數步之遙，中間的巷子上俄然現了幾處燈火，另有一個尖細的聲音問道：“甚麼人在次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