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這表示……可真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跟直接說“孫學海主持鄉試並且出考題”就隔了一層窗戶紙，還是透明的那種。

錢理掃他一眼，道：“那一名但是聖上跟前的大紅人，連戴公公都不敢在他麵前如此。”錢理繞著這寺人走了兩圈，迷惑道：“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這已經離開了考生賄賂考官作弊的範圍了，這已經上升到……甄應嘉也想不出來合適的詞兒描述了。

現在他的上層線路走的這麼勝利，天然就冇需求抓著基層線路不放了，做人不能太貪婪不是。

甄應嘉上前一步，衝那寺人笑笑，“恰是鄙人。”

芷音果斷道：“能！我在東宮也學了很多，東宮的財產，太子妃的嫁奩，另有……”

天子大笑兩聲，道：“跟他們比擬……你但是真正的天子弟子啊，可千萬彆給朕丟了臉。”

“父親說的是。”芷音緩緩點頭。

這類時候甄應嘉不免多想，這寺人是為了從他口袋裡掏銀子出來，還是得了甚麼人的叮嚀，過來摸索他的？

甄應嘉道：“去派人查一查她們家裡比來可有甚麼變態之處，比方入了大筆銀錢，換了新宅子，買了地，去過賭場，或者……”甄應嘉想了想，道：“宮裡是藏不下東西的，就算她們兩個再謹慎，她們家裡人也不會各個都憋得住。”

甄應嘉走進書房，錢理從柱子背麵出來，上前兩步咳嗽了一聲，寺人神采變了變，奉承道：“您來了。”

約莫過了一盅茶的工夫，門開了。

順天府學政、禮部侍郎、翰林院官員，如果這些還看不出來，那麼另有最後出來的兩人，新任的國子監祭酒和國子監衍聖公。

甄應嘉搖了點頭。

這個角色是專門給孔賢人先人的，官位是從二品，比實際掌管國子監的從四品祭酒還要高出四級來。

兩人正說著，禦書房裡又出來一人，是個寺人，他道：“甄應嘉可來了？聖上宣招！”

固然她在東宮已經洗漱過了，不過一雙眼睛還是紅腫著，甄應嘉瞥見芷音這個模樣，不免歎了口氣道：“雖現在查不出甚麼證據，隻是你也莫要過分擔憂，我已經同世子說過了，他在內裡也會謹慎細心的。”

錢理嘲笑兩聲，“就算他連人都是金子做的，也輪不到你敲。細心著你的差事！”說完，錢理便分開了。

芷音半低著頭，半響才收回小小的一聲嗯來。

去國子監讀書也分走讀和整日製兩種，各有各的好處，但是國子監也起碼是兩人間，雖說住出來對擴大人脈很有好處，因為國子監的監生是能夠直接仕進的，不過那邊權勢非常稠濁，各方人馬齊聚，保不準就要被整日的摸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