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裡以外的一座深山當中,蒼翠的山林間掩映著一座破敗的道觀,一個蓬頭跛足的羽士與一個癩頭赤腳的和尚正相對而坐。俄然,羽士猛地一伸手,手指緩慢地掐算一番,嚷道:“壞了壞了,神瑛酒保竟然提早降世,快將那蠢物送去。”
金釵兒體味王夫人,如果這事直接捅到王夫人處,她指不定是個甚麼了局呢。以是,在她的枕邊風之下,賈政直接帶著她去了榮慶堂,先到史太君處報備了,也算過了明路,是名正言順的通房丫頭了。她給賈政的來由,是太太懷著身子,怕太太傷身。
史太君對此無可無不成,歸正她也感覺老二家的有些放肆了,很該敲打一番。不就是孃家哥哥升遷了麼,不就是老蚌生珠了麼?是甚麼讓這個兒媳婦感覺,她能夠爬到本身這個老太太頭上來了呢?!因而,當場就給金釵兒定了名分,並讓她去給王氏見禮。
癩頭和尚聞言也跟著感慨了一番,俄然想起甚麼,“唉,對了。那石頭上的字兒,你給改成甚麼了?這如果兩塊一模一樣的石頭下去,還不曉得惹出甚麼事端呢。”
當日,因她是王夫人身邊得用的,早早就訂了婚事,也在王夫人那邊報備過的,隻比及日子結婚了。可自從那次被遷怒以後,金釵兒就完整得寵於王氏,那家就有些不肯意起來。過了一年見她還冇轉機,竟然就退了親。轉過年來,人家就娶了王夫人身邊另一個大丫環。
“管他做甚麼,自做好我們的事便罷。擺佈我們這一輪值守也隻剩下三十年了,管他閃不閃腰呢。”跛足羽士嗤笑一聲,渾不在乎隧道:“神瑛酒保固然不起眼,可前麵另有個靈虛真人呢,那不是我們惹得起人物。和尚,你著相了。”
“石頭不是在你那邊,不是你改的麼?”跛足道人霍地坐直,驚奇地問道。
按這時候的端方,老婆有孕不能同丈夫同房,應當漂亮地為丈夫安排通房或者姨娘甚麼的服侍,一為彰顯正妻的氣度,二也是為了固寵。可王夫人幫襯著順心對勁了,就冇在乎這個茬兒。在她想來,賈政都快四十了,也用不著在那些小蹄子身上華侈精力。
因而,金釵兒就義無反顧地做了一個爬床的丫頭。當然,她本來的目標實在並不是賈政,而是大爺賈珠。畢竟二老爺已經年近四十了,實在冇有珠大爺風華正茂。可惜陰差陽錯之下,不知如何就被假端莊的二老爺帶上了床。不過如許也好,更能膈應到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