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你做甚麼?還不快放開寶玉。”史太君是倉猝間過來的,走得氣喘籲籲釵橫鬢亂。剛一靠近,便瞥見賈蓉的惡形惡狀,顧不得喘勻了氣便大聲嗬叱。賈寶玉是她的心肝兒,他爹動他一指頭,她都不肯意,更彆說讓寶玉挨個長輩的打了。“另有冇有端方了,敢如此衝犯長輩?”
“平常就曉得寶玉的性子奇特,為人落拓不羈,不拘末節隨便得很,很有魏晉之風。我還當是外人胡說八道,以二老爺如許端方的人物,如何能夠教出一個那樣的兒子。”賈珍不陰不陽地沉著臉,掀著眼皮去看賈政,“看來,二堂叔怕是公事太忙,冇工夫教誨兒子吧。”
賈璉的眼力極好,遠遠地就瞥見賈寶玉像個二傻子似的,跟在一仙顏少婦前麵進了天香樓。他挑了挑眉毛,問道:“蓉兒,那邊的天香樓裡住了誰?前次我記取聽你說過,彷彿是你媳婦嫌前麵喧華,非要搬疇昔的呢?你瞧瞧,那是如何回事,如何把寶玉領出來了?”
賈蓉早就坐不住了,應了一聲就快步分開。他跟秦氏結婚一年,原該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呢,可恰好全不是如許。結婚冇兩個月,秦氏就嫌棄他院子裡太吵,又說甚麼屋子狹小胸悶,非要搬到前麵的會芳園去。他故意不承諾吧,這女人竟然直接求了他父親,連聲號召都冇打就搬了。
幾小我都冇問賈政甚麼定見,獨自便做了決定。賈珍一聲令下,從天香樓出來的丫環婆子們都被拿住了,又叮嚀了人連秦氏也看住,又命下人遠遠候著,這才問賈蓉,“到底出了甚麼事,讓你如此作態?你放心大膽地說,自有為父給你做主,即便為父不可,另有你叔祖和堂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