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個猴兒的事多,”史太君有了台階,緩緩斂了麵上的怒容和難堪,點了點元春的額頭,語帶雙關隧道:“也罷,我人雖老了,可眼力還是有的,那些人都亂來不過我去,便給你這小兒把把關吧。”
“你這孩子,曉得我們擔憂,就該好好兒的。冇得整日裡調皮,這大冷的天掉進冰池子裡,可虧損長記性了冇?另有珠兒也是,你們這個年事恰是長身子的時候,若一個不重視,今後怕會留下病根。甚麼讀書、玩耍的,且都先放放,養好了身子纔是端莊。”
賈赦帶著賈璉,便是在這時候過來的。
“可不是的,豬大哥哥這病了一場,倒是大徹大悟了些。擺佈我今後有我老子的爵位打底,也犯不著走那科舉退隱的路,勞心勞力的。父親,現在我但是有了偷懶的來由,您可不能再說我憊懶了。”賈璉一鼓掌,順勢抽回被史太君握著的手,兩步跑到賈赦麵前。
卻也不由讓貳心中悄悄遺憾,提及來他纔是榮國府的嫡長孫,又有老太太的如許心疼,何如襲爵的是他的大伯,這爵位是如何也落不到他頭上了。不過,賈珠也是個故意氣兒的,他堅信即便不靠著祖蔭,單憑他的才學,今後也足以光宗耀祖。
“璉兒,休得胡言。”賈政板著臉,斥了賈璉一聲,又向賈赦道:“大哥,我們雖是鐘鳴鼎食之家,卻也是書香立族,萬不成如此放縱後輩。璉兒是要襲爵的,昔日對學業便不如何上心,今後若不抓緊了,莫非要養出個膏粱後輩不成。”
看他如許,史太君與王夫人皆攔著他耗神,也不準賈政催逼,恐怕他小小年紀壞了身子。何況,前人雲“先立室後立業”,賈珠過了年就十六了,正該是相看媳婦的時候。今後,房中有了個知冷知熱的人體貼著,再勤奮讀書也無了後顧之憂。
元春比賈珠小了三歲不足,雖是個女兒,可元月月朔的生日為她添彩很多,再兼她長得又好。榮國府上至史太君,下至丫環仆婦皆曉得,大女人天生必定是個不凡的,今後必有大造化。既是如此,史太君及王夫人皆經心種植於她,未足月時身邊就配了王府出來的教引嬤嬤。
“老二,你這話就說差了。哥哥我也是個於經史子集上無甚進益的,膏粱後輩就膏粱後輩吧,無毛病爵位傳承便好。再說,這話頭但是豬兒提起來的,你還是多操心他今後有個甚麼出息吧。萬彆像你一樣,一個六品主事的位置,坐了十來年也捨不得挪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