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三峰,中間最高者名喚鳳翔。東北一山,形若臥龍,故名龍山;西北一山,狀如伏虎,故名虎山。
他長得身材高挑,濃眉大眼,笑起來暴露嘴裡兩排白牙。薛蟠看著內心癢癢,也踮起腳來想要捏一把。侯亭自小學武,那裡就能讓他捏著了,頭一偏身一讓,便躲開了。再定睛看時,薛蟠身上的褂子鬆鬆垮垮的,暴露了烏黑的半邊膀子。他猶自不覺,撅了嘴嘟囔:“隻許你捏我,不準人捏你,冇勁!”
“哎呦我的媽啊,”薛蟠摟著薛王氏的脖子,“兒子甚麼性子您還不曉得?再說了,您是我親媽,我跟您說話還繞彎彎啊?有啥說啥唄!”
要了盞酸梅湯來喝了,薛蟠才感覺這一日的暑氣褪下去很多。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歪在窗前的涼榻上閉目養神。
老者引著薛蟠前行,“我家仆人在上邊亭子侯著薛爺呢。”
“冇呐,纔在太太那邊過來的。”薛蟠哀嚎,本身老孃隻顧著訓本身了,連問都冇問啊。
薛蟠睡得挺死,半夜裡頭俄然感覺額上一痛,倏然驚醒。正迷瞪著,又是一痛。僵著脖子低頭看時,兩粒圓鼓鼓的花生米落在紗被上。
薛蟠跟她相處久了,看其神采,便曉得內心是聽出來了。遂端起茶來笑道:“媽,都是防著萬一嘛。”
神仙,絕對的神仙!被踢下凡塵的神仙!
又怕第二天起晚了誤事,特特叮嚀了春華:“明兒卯時就來叫我。”
外邊兒模糊傳來一聲鳥鳴,大半夜的,這,這也太假了吧?
薛蟠感覺本身這輩子都忘不了再次瞥見徒鳳羽的景象。
“那也是我一時冇想到,誰曉得她們出去就說這些個呢?你mm平時甚麼樣兒你冇瞧見?幫著我管家,再是穩妥不過了。你一日日野馬似的往外頭跑,要不是她陪著,你曉得我這內心頭有多空落落的?”
亭中一人臨風而坐,身後石桌上擺著一隻小小的香鼎,冒出嫋嫋煙氣。那人玉紅色軟綢闊袖的長衫衣襬跟著山風揚起,上頭繡著的蘭草與竹葉便微微閒逛。髮絲輕揚,衣袂翻飛。看不清他的眉眼和行動,隻聞一陣清越的簫聲如流水普通瀉出。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裝13的徒鳳羽徒美人在吹簫……
侯亭高傲:“我從小跟在主子身邊。”
虎山之巔有處亭子,名喚碧雲亭,也叫望江亭。亭上兩層頂,六角飛簷,白牆紅柱,樸素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