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場那麼亂,誰又能顧得了誰?不是她對子瑜冇信心,實在是疆場弓箭無眼,指不定甚麼時候就中了甚麼暗箭。
“娘娘……”慧香悄悄推了推微微呆愣的王妃,“天亮了。”
子瑜必然冇事,必然不會有事的,是夢,是夢罷了。
“點燈!”林憶昔心不足悸的抱著枕頭,顫聲道。
“有勞楊統軍了!”慧香作了個萬福,告彆而去。
這天夜裡一點月光也冇有,伸手不見五指。漫天的暗中總能讓人輕而易舉想起不好的事,林憶昔感覺有些喘不過氣。她是真對他動了情了,她冇法設想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將是一種如何生無可戀的糟糕狀況。
夢中的場景她不敢回想。
如此自我安撫一番,林憶昔還是不能放心。
可不回想不代表她就不驚駭不擔憂。固然曉得是夢,但親眼看到徒祺宇被長長的羽箭穿胸而過,口噴鮮血……她不敢再想,哪怕隻是想想那種場麵,都忍不住讓她感覺胸口悶的喘不過氣。血腥場麵曆曆在目,那絕望的情感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王妃,但是做惡夢了?”菱香點了燈,慧香忙上前扶住,體貼的問。
慧香往她額上一抹,驚道:“娘娘這是夢見了甚麼,如何嚇出滿腦門子的汗?”說著便叮嚀小丫頭打水拿巾帕等物,夏季出汗輕易著涼,王妃又是在孕中,不好隨便用藥,得到處謹慎防備纔是。固然屋裡燒著銅爐,便是在夏季也暖和如春,不至於因為出點汗再受冷感冒,但渾身濕意到底也不舒暢不是?
林憶昔不答反問:“王爺走了有多少日子了?”
“這不就行了?”林憶昔拍拍身邊餘暇的床鋪,“這床夠大,容得下你,陪我躺著說說話。”
三個多月……林憶昔摸摸高高隆起的小腹,再有三個月,寶寶就出世了呢。子瑜,你可必然不要有事,寶寶還等著你呢。
慧香想了想說:“有三個多月了,娘娘。”
當時本身就是感覺統統都完了,心頭隻剩深深的哀傷、絕望、無助和失落……彷彿精力刹時被掏空,世上已冇有甚麼可沉淪的東西。
林憶昔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楊遠辰道:“這幾日未曾有動靜傳來。慧香女人,你讓王妃娘娘放寬解,王爺沉著沉穩、有安天下之策畫,必然不會有事的。我這裡一有甚麼動靜,頓時命人出來傳話。”
即便大將軍同意他上疆場,也必然會派大將庇護,不會那麼輕易就,就……
不想,冇過兩日,便有諜報傳來。說是邊城大捷,大將軍李嚴策動十幾萬雄師,以徒祺宇、林錚為前鋒,一舉攻入花容國王都,擒獲花容勳貴無數,隻要國王帶著今後並少數侍從遠遁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