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已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從身後將他抓了出來:“星星跪下。”
十一郎也跳下案子:“我也去!戳破八哥。”
探春本欲躲避,見小葉子全無要走之意,賈赦又隻乾催著,便上前道:“你莫怕,隻重新說來。”
寶玉又埋頭下去:“嗯,他夙來不太將賢人當一回事。反正賢人早慣了,不會見怪的。要見怪早見怪了。”
十一皇子聳肩道:“每人發了一個。”
十一皇子忙招手喊人捧過一個盒子來,口裡抱怨道:“父皇早些日子給的,說得慎重非常,番邦進貢之物,多貴多可貴。我本不喜好這些中看不中吃的頑意兒,他既說得值錢,我也喊人好生收著了。”說話間親手揭開盒蓋子,裡頭擱著一柄綠汪汪的翡翠快意。
細姨星哼了一聲,扭頭去蹭他舅姥爺的老臉撒嬌兒。
細姨星道:“說星星未曾碰阿誰。”
細姨星雖嚇得小臉刷白,倒也口齒聰明,吃緊的將方纔之事說了。
賈赦抬手敲了他一下。
探春忙道:“也一定是賢人令人弄壞的。”
小葉子也哼道:“你八哥真是好人,連小孩子都栽贓。”她如她母親普通天生口齒聰明,膽量又大,又念過書,竟惟妙惟肖添油加醋的將細姨星那事兒說了一回,說完還用心扭頭瞧了十一皇子身後那幾個侍衛一眼。
“舅姥爺替我買。”細姨星道。
賈赦笑道:“先戳破你父皇。”
這會子幾個大人已瞧出那是一件翡翠快意,想來不止貴重罷了。
寶玉一向忙著清算案子上的東西,聞言方抬開端來:“嗯?三mm你說甚麼?”
薑老爺子望向薑文,薑文苦笑道:“十一皇子在恩侯家中與平常孩子無異。”
細姨星想了想:“喊十一郎哥哥好,問他今兒頑甚麼呢。”
下頭有一人恰是紫鵑的丈夫,支支吾吾了半日。
賈赦笑道:“莫怕,賢人腦筋進水了纔會跟細姨星計算這麼點子小破事兒。”非論是賈家還是薑家,賢人都得漂亮。這是為明君的無法。
依著薑老爺子與薑文的身份,八皇子一句“不消拘禮”,天然順水推舟了。隻是細姨星與他平輩,於情於理都該向人家行個大禮纔是。這會子薑文方想起來一件措手不及之事:細姨星本是讓薑賈兩家捧在手內心捧大的,現在才長了四歲多一點兒,直至本年過年那會子纔剛學著向祖宗牌位並曾祖父磕過幾個頭,竟冇人想起來要教他行君臣大禮――他不會!這會仔細姨星睜著一雙大眼睛獵奇的瞧著八皇子,壓根兒不曉得他祖父讓他“施禮”是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