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爐鍊鐵非民生所用。他偶然去做鐵器買賣，隻要心做那爐子。若將爐子弄出來，賢人不買，他隻怕血本無歸了。”齊周笑道，“約莫在地暖上頭虧大了。恩侯道，他若冇弄出來是他冇本領。隻欲求賢人一句話。若他真將那爐子弄出來了，製出的鐵較之當下好很多，大益於將士甲兵，賢人可買不買？您若不買，他便不弄了。”

齊周笑道：“臣看了會子他們洋先生所畫圖紙，委實……看不明白。臣也感覺平常官員隻怕不易管的了阿誰。”

元春聽罷頓時出了一身透汗。未曾想伯父竟有此心！內裡頓時如井軲轤普通七上八下的。半晌，攥了賈母的手道：“如此，我曉得了。昔日錯怪了大伯，還請大伯大人有大量，休要怪我。”

齊周又笑道：“隻是聽他說了半日，臣雖不甚明白，倒像是阿誰縱弄出來了，亦非抓一兩個官員教兩個月便能管得了的。”

齊周稟道：“他阿誰三味書屋的洋先生尋到了一種鍊鐵的體例，以焦炭鍊鐵，喚做高爐鍊鐵。恩侯故意將此物弄出來。因阿誰須得先花很多銀錢，終究若能成了，可做出很多好鐵。鐵器關乎社稷，不能隨便買賣，恩侯揣摩著他若弄成了，那高爐賣不出去，可虧大發了。”

齊周笑道：“賢人多慮了。他們本身也隻略知大抵罷了，聽聞是那位新聘下的英吉利國來的洋先生故國之物，外族探子隻怕也看不明白的。”

齊周道：“好鐵多造兵器，恩侯約莫是想賣給朝廷。他說陛下若不買，他便不弄這個了。”

後十一皇子抓週公然抓了賈赦特送來的一隻五顏六色極都雅的皮球，儘管抱著嗬嗬傻樂。賈貴妃倒是對勁得很，拿著十一皇子的手笑向皇後道：“這小皮猴子今後怕是個調皮的。”

賢人忙問甚麼話。

說了三四回方好了些。賢人隻感覺他靠不住，命齊周去耳提麵命一番。

賈母道：“你大伯說，前頭這些皇子冇一盞省油的燈，過個十幾年還不定成甚麼模樣。‘賢王’極易捲入，一定能獨善其身。唯有萬事不管的‘閒王’，冇人理睬他，安然無恙。若諸皇子如賢人與諸位王爺般亂奪一氣，唯有前頭不顯的，背麵方有機遇。賢人便是如此方得了大位。現在十一皇子唯有愈不顯愈好。”

賢人偶然也令人疇昔瞧瞧，每回都瞧不明白他們在弄甚麼。頭幾次都見他們門不關院不鎖的任人收支，又讓人將賈赦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