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笑道:“倒不是為了旁的,隻是我看著我二弟較之那嚴公子更強些,叨教何故擇了他們家。”
賢人點點頭,終是放下心來:“如此說來,賈赦委實是幾乎遭了誣告。朕未曾看錯他。”
賈赦道:“過幾日我方法著門生去夏令營,這個比看你們爭權鬥勢風趣多了。”
賈赦皺眉道:“那日的公公說錯了還是我記錯了?”
“同一個母家,天然不相高低。”賈赦笑道,“現在你與環兒嫡庶不平,天然是因為母家職位相去萬裡。若你們是一個娘生的,不就一個母家麼?”
賈赦又道:“世上男人有很多妾室,女子卻與多人共夫,難道也不平的?”
說這一日賈赦將他侄子寶玉喊來欲商討探春婚事,竟發明這小子天生了一種樸實的民主動機,委實大驚。他這些年來並未曾將這位原著男主放在心上,現在瞧著,保不齊今後能派上大用。半日方點頭道,“好的很。寶玉,這個動機好的很。”
他頓了一頓,接著道:“再從另一頭說,縱你母親不肯意你父親納姬妾,你父親非要納,她又能如何?周姨娘有一萬個不甘,她本身也好、她的兄弟也好,皆有力抨擊你母親。你母親在你父親跟前乃是弱勢、周姨娘在你母親跟前乃是弱勢。弱勢當然何如不了強勢,強勢也未曾看得起弱勢。隻是,說不得弱勢有朝一日得了傍門左道之法,弄出五個紙鉸的青麵白髮的鬼來,又將你的年庚八字寫在紙人身上,一併五個鬼都掖在你床上。待你魂歸西天了,縱將阿誰作法的碎屍萬段又有何用?”
那宮女許是為了奪寵、許是其他權勢的人、許是太後的最後一張底牌。
寶玉道:“他們不曉得二姐姐是多麼人物風致兒。”
賈赦大喜:“公然頓時有狐狸的節拍啊!”忙清算了會子,假裝極其平靜的模樣兒往前頭去了。
司徒塬嗤笑道:“除了義忠親王那一係,哪位王爺與她冇仇?”
賈赦道:“我不熟諳他。”
寶玉笑道:“我看著百年都難成,伯父縱能動一家端方,如何動的了這千萬家的端方。”
寶玉誠懇道:“我伯父嫌你們家家世太高,來日介弟出息了要納妾,他壓不住。”
“阿誰叫樂奎的信了?”
司徒塬彷彿歡暢得很:“齊周大人是第二張底牌。她說你手中握著一批先義忠親王私物的線索,因前幾年齊周替你破了線索,你們已然尋到且匿下了那批財物,故叛變了樂善郡王。”
馮紫英一愣:“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