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歎道：“她是我們家的獨女，又是嫡女，這麼大了還不嫁人，又做了火槍，族裡很多人說她不端方。”

寶玉應了一聲，纔到門口便見著何喜了。何喜笑嘻嘻道：“我們老爺在二老爺那兒呢。”乃引著他一道去了賈政書房。

白安郎笑道：“我一向是個明白人，這世上很多明白人，他們或是裝胡塗，或是不愛顯得本身太明白罷了。”

寶玉點頭道：“這回說的是暹羅東洋外洋土人多不通禮法，當如何置之。”

賈政問：“你如何答的？”

“這叫做事完整。”賈赦捏了捏他的小麵龐，“我們星星最聰明瞭。”

黛玉瞅了瞅細姨星：“這麼點子大倒是曉得清算首尾了。你當你拆的叮叮鐺鐺響冇人聞聲麼？”

黛玉歎了口氣：“眼下他還小呢，大了些他老子豈有不管的？”

寶玉笑道：“我本欲也寫教誨他們仁義。後想著，大伯上回說，教外族‘甚麼當作’是件費事事，雖是治本，卻要花很多年的工夫。這會子外洋便是亂世，亂世須用重典，便寫道：先教他們我朝律法，一條條的奉告他們‘甚麼不成為’，先治本再說，今後漸漸教他們仁義來治本。”

賈赦這才認出麵前這媳婦子恰是紫鵑，笑向細姨星道：“星星的母親是天下最聰明的女子。”

過了不久便是春闈。賈母八十多歲的人竟非常結實，日日叮嚀鳳姐兒替寶玉預備好測驗那些東西。寶玉也埋頭苦讀，賈赦構造了一群強大的押題團替他押題，又將如何對付外洋諸事說了無數種體例。乃道：“眼下我們舉國高低都念著去外洋挖金子占地盤，非論會試殿試，策論跑不脫這些。”寶玉聚精會神聽著，和疇前判若兩人。

白安郎道：“有了個好功名，你做黌舍也是輕易很多。赦公道，你雖不愛那些八股文章，卻也會的。隻當借了個梯子罷了。待你得了功名便可再不消理睬了。”

“嗯，有人教了才裝歸去，那是平常聰明人，來日也不過你爹那般罷了。若冇人教本身便能裝歸去的方是天賦，比你爹強多了！”

“天然。”賈赦笑道,“原是舅姥爺領你出來的麼。你又肇事了？”

賈赦笑道：“本來就是功德呢。古今中外那些拆座鐘的孩子來日都能成材。”乃轉換話題，問她剋日如何。

那媳婦子笑道：“回大老爺話，我們大奶奶請了幾人來查驗大座鐘呢。”

進門一瞧，連白安郎都在呢。三個老頭半老頭都瞧著他，弄得寶玉倒有幾分不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