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到了大江衚衕，爺幾個直奔泅水池，撲通撲通全下水了。那泅水池和緩的很，十一皇子何曾頑過這個？男孩子自在的本性一下子漲潮似的湧出，到了裡頭便不肯出來了。因瞧見孃舅表哥都會泅水，他戀慕的緊，學起來很快。賈赦笑道：“我們家的孩子個個都有泅水天賦。”

賈赦此時早忘了十一皇子比他身份高，隻當人家晚了他兩輩兒要向他施禮，笑道：“不消行甚麼禮，我就喜好抱著小孩兒，免禮免禮。”

那密探笑道：“臣尚未曾見過那般敦睦的叔侄兄弟。”

賢人大笑：“既這麼著，明兒讓他們做蛇肉羹。”乃讓他下去。

賢人已有幾分倦了，歇了會子，將跟著去的人喊來，一一細問。侍衛中果有一密探，將本日之事重新說了一回。賢人聽罷思忖好久，問道：“你們瞧著，賈家叔侄兄弟可敦睦？”

賢人笑道：“因為他們無可爭之物。”賈寶玉賈蘭讀書科考，賈環一心在三味書屋做構造，賈琮聽聞日日與一眾孩子膠葛馮紫英、欲弄甚麼蹴鞠大聯盟，賈茁雖小、狀似也不欲與他幾位叔父同業。各做各的事，天然敦睦了。

那寺人纔要說話，賈琮跑了出去：“爹，今兒去大江衚衕那邊頑麼？”

說完了世人意猶未儘，又頑了會子水，中午時公然依著賈琮的話吃燒烤，下午先是蹴鞠，又講了故事。見壯壯一向向十一皇子擺大哥哥的架子，賈赦一時髦起讓人將壯壯纔出世那會子本身請一名法國畫師替他畫的那些素刻畫兒取來，一張張指給他們瞧。“壯壯纔出世六天。”“壯壯十三天，瞧，但是胖了點子？”……“壯壯一百二十天了。”

十一皇子脆生生喊了一句“大姥爺”，因扭頭去看領他來的寺人並保護。

賢人點頭道：“賈恩侯歪才儘有，至於四書五經如此，何愁冇人教十一郎？”若當真能在外洋多得些國土，十一郎曉得這些也是功德。

十一皇子立時洋洋對勁，很有幾分賈家孩子之風。

歐洲油畫立體感極強，視覺打擊大，且題材豐富，孩子們一瞧便讚歎起來。賈赦一幅幅指給他們瞧，報告畫上的人物、風景、修建如此，又有很多故事與西洋汗青、傳說有關，看得孩子們目炫狼籍，又極其讚歎。壯壯連道“我要學這個！”賈琮道“我要去西洋頑！”十一皇子也道“我也要去西洋頑！”

偏這日賈赦還在吃早餐，寶玉等不得了，捧著文房四寶在他桌旁候著。賈赦瞞怨道：“天子都冇你這麼磨人的。”